林三酒简直都快忘记自己是一个进化者了,她只想像头母豹子一样,用最原始的方法,将自己的牙齿、指甲都深深扎进对方的血肉里去。
“除了保持这个男人的性格之外,我其实没怎么费心遮掩痕迹,”宫道一若有所思地说,“我以为你肯定能早早发现的没想到你始终都一点不怀疑自己身边的人。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对吧?”
说到这儿,他才像是察觉到了林三酒的神色。
“别生气,”他松开衣领,朝她后方的房间里瞥了一眼。由于病房都坐落在垂直墙壁里的原因,按理说站在外面时是看不见屋内人的,但他却好像亲眼所见一般地说道:“你都把屋里那两个小朋友给吓着了。”
“你你妈才是小朋友”从病房里头,响起了波西米亚犹犹豫豫、声气不太响亮的回嘴。
“待在屋里别出来!”林三酒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宫道一自己也说了,他是专门趁着人偶师没醒的时候来的,也就意味着一旦发生什么,抵抗对方的任务就落在了自己肩上,波西米亚还是
“慢着,”她激灵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了宫道一刚才的话中之义:“你特意挑了他没醒的时候过来难道你是说,你根本不会等到他醒来看见你的时候?”
“我说过,我也不想被他寻仇嘛。阿云现在可是疯狗啊。”宫道一笑起来时,鸦江弯弯地眯起了眼睛。
这也许是人偶师此生唯一一个见到宫道一的机会了,她不知道复仇对人偶师来说是好是坏,却知道它对人偶师有多重要宫道一显然已经明白了全盘情况,他怎么能怎么敢,怎么敢故意在人偶师的希望之外打个转,叫他与此时命运中唯一的意义失之交臂?
“我会在他醒来之前离开,相信我,”宫道一歪了歪头:“你拦不住我的。不过,我倒是好奇一件事。”
林三酒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思考着每一个她能用来拖住对方的手段。她感觉到了鸦江微热的吐息,距离她仅有不到一拳之隔了。
她应该猜到他好奇的是什么了。
当宫道一开口时,那语气已经与鸦江没有丝毫近似之处了。他的嗓音在渴望之中隐隐沙哑着,却又柔又冷,仿佛夜里一脚踏入被月光晒凉了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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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隐隐有了心理准备,这一句话,还是精准地击中了林三酒的阿克琉斯之踵。好像盔甲突然在身上分崩离析了,她甚至从喉咙里发出了低低一声,一时间只想将脸埋进手里去,再也不抬头了“你是打算不告诉他,让他继续保持着还能找我寻仇的幻觉,好让他有动力活下去呢”宫道一似乎正在真诚地疑惑着,“还是告诉他真相,让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再也没法离我这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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