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他妈下雪了，”出了店门，就有伙计叫了起来。

停了约两个多钟头的雪又下了起来，比先前下的雪要大很多。

“我们走，”洛夜把衣领紧了紧，呼呼灌进脖子里的风，让他瞬间全身冰冷。

“叶哥，”有伙计把一条围巾搭在了洛夜的脖子上。

洛夜回头看这伙计。

“店里拿的，”伙计简单说了一句，就跑前面去了。

洛夜再找姓刘的老伙计，看到他被正一个身体壮实的伙计背在背上。把脖子上的围巾绕绕好，洛夜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尸体堆里，还有没有断气的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小心这里面有丧尸，”洛夜提醒伙计。

“还没死的怎么办？”走在前面开路的伙计问洛夜。

“还能怎么办？”有伙计没等洛夜开口，就说道：“杀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医生来救死扶伤了，你还能救活他们？”

洛夜听着前面不时响起的枪声，几次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阻止的话来。说不定这些尸体里，就有被丧尸咬伤，然后被直升机上扫射下来的子弹打倒在这条街上，这些人一定会变成丧尸，在分不出哪个是伤者，哪个是丧尸的情况下，全都杀了，是他们这会儿唯一的选择。

走出了这条街，往北边去的路上，全是尸体堆叠成山的场景。

地面城有上千万的人口，但是丧尸进城之后，只需一夜，就可以将这座城变成弃城。

有大型的运输机从人们的头顶飞过，出于对直升机产生的恐惧，不少人卧倒在地，顾不上自己身下的是尸体还是城市的水泥地。

洛夜这一回没有冲伙计们喊趴下，他看着这些运输机从自己的头顶飞过。

“这是什么？”伙计们看洛夜站着不动了，便都站着不动了。

“去机场的，”洛夜说：“上头的人要从那里逃走。”

洛夜的话说得简短，只是伙计们都能听得懂，城面城的人类长官们，都要从机场坐飞机逃走了，老百姓死再多，他们这些老爷们是不会死的。

伙计们暴着粗口，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权利是个好东西，”洛夜望着飞远了的运输机，说了一句。

“我们难道就活不下去了？”伙计们问洛夜。

“走吧，”洛夜掸一下身上的雪花，“就快到北门了。”

北门这里，全副武装的士兵站起了人墙，拦着外逃的人群，身上有伤口的人，不管是不是被丧尸咬伤的，都不可以出城。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伙计们傻眼了。

洛夜在人群里张望着，希望可以在人群看到路法，洛诺和军师三个人。

“叶哥走啊！”一个伙计拉了洛夜一把，往前挤去，丧尸就在后面，他们要是等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

城门前，一家三口正接受着检查。

母亲和女儿检查无碍后，父亲却被发现正在发烧。

“他发烧三天了，”母亲忙向士兵们解释：“他没有被丧尸咬过。”

父亲想往下脱衣服，向士兵们证明他没有被咬过，嘴里也念叨着：“我没有被咬过，真的没有被咬过！我脱给你们看……”

早已是惊弓之鸟的士兵们开了枪，这里只要有一个丧尸，他们这里就会瞬间变成人间地狱。

父亲的头部被打烂，一身血水的倒在地上。

“不！”母亲和女儿发出了绝望的哭喊。

“这些混蛋就是想杀了我们！”后面的人们，情绪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眼前的这一幕就像是什么人往沸油里丢了一根火柴。

“当官的跑了，杀了这些当兵的！”

几个年轻人带了头，叫喊着往士兵们组成的人墙冲去。

有一个士兵最先开了枪，听到了枪声后，拿着枪的士兵们都开了枪。脱了身上的军装，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对丧尸，他们的胆子也早就被吓破了。

洛夜在后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后面往前冲的人群推挤着往前走去，他想停都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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