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滟看了看地上的刀，又看了看懵懂天真的女儿，脸色阴晴不定，黛眉紧蹙，纠结到极点，久久没有动作，朱然也不急，静静等着。

“妈妈，我饿了。”南汐拉着柳滟的手小声说道。

“汐汐乖，妈妈一会给你找东西吃。”

“村子里就有食物，你可以去找，不过我告诉你，里面有很多丧尸，希望你能活着回来，而不是让汐汐失去妈妈，最后成为孤儿。”朱然冷冷的笑道。

这番话明显触动了柳滟的内心，她柔弱的表情变得坚毅，走过来拔出砍刀，高高扬起，‘噗嗤’一声，丧尸尸首分离，一枚晶体融入她眉心，见状，朱然满意的点点头，没有人是生来胆小的，只是还没有逼到走投无路。

“不错，汐汐，轮到你了。”

“你要干什么？”柳滟扔掉染血的刀，一把将南汐揽在身后，警惕的盯着朱然，“我已经按你吩咐的做了，不要为难汐汐，她才八岁。”

“为难？”朱然笑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融合晶体后你难道没有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吗？我不是要刁难汐汐，而是在救她。”

“我能保护她……”

“一头刺爪丧尸就能轻易杀死你，你能保护谁？”朱然反问道。

“醒醒吧，现在是末世，处处是死亡，我们自己都无法保证能活到什么时候，又有什么资格能力保护别人。杀戮，汐汐早晚都要面对，现在让她习惯这一切，变成跟我们一样的原力战士，有自保之力，即便你死了，她也能多活一段时间。”

“可是她太小……”

“丧尸不会因为她小就放过她。”朱然说道，然后捡起刀走向南汐，南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眼布满恐惧，连连后退。

“妈妈……叔叔……”

委屈而稚嫩的声音传来，望着汐汐可怜的眼神，朱然险些心肠就软了，但是很快他就变得淡漠起来，或许是神袛的思维已经开始影响他，让他对生命充满冷漠。

“汐汐，不要害怕，它是怪物，死不足惜，叔叔教你怎么做，很简单的。”朱然左手抱住南汐，将刀硬塞在她手里，小丫头很抗拒，手也太小，竟是有些握不住。朱然推着她的小身体来到奄奄一息的丧尸前面，温柔的说道：“汐汐，听叔叔的，高高举起手然后松开。”

“妈妈，我不敢。”南汐‘哇哇’大哭起来，可怜兮兮的向妈妈求助。

“不要逼她，她还小，等她长大点不行吗？”柳滟美眸含泪，声音都带着哭腔，看着女儿这么小就要面对这么残酷的事情，她心痛极了。

“相信我，我不会害汐汐，汐汐能够做到。”

柳滟捂住嘴巴，猛地转身，汐汐见妈妈不帮自己，哭的越发伤心，朱然装作没听到她的哭声，托着她手里的刀高高举起，然后在汐汐惊恐的目光中，突然松手，砍刀‘噗’的一声插入丧尸眼眶。

南汐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这一刻，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感觉自己单纯的世界崩塌了，她成坏孩子了。

“好了。”朱然提醒柳滟。

“汐汐。”

柳滟蹲下身紧紧抱着南汐哭泣，而南汐则是目光呆滞，像是木偶，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汐汐，是妈妈呀，你别吓我。”

“汐汐，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汐汐，你说话呀。”

朱然也察觉到了南汐的异常，但是并不在意，南汐毕竟还太小，短时间接受不了很正常，同样，孩子没有太多的烦恼和心思，只要过几天她又会活蹦乱跳起来。

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渐渐偏西，朱然捡起地上的搜刮而来的食物，冲着抱头痛哭的母女说道：“走吧，再不走等丧尸来了，你们一大一小还不够丧尸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