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先皇的祭日将至,曦泽下旨八月二十起驾回帝京。
而离开行宫不知所踪的沈绿衣却一直不知所踪。曦泽派了许多人去云雾山找寻却是一无所获,直到八月十九的傍晚,沈绿衣才回到行宫。
曦泽遣退众宫人端坐在清风殿上首,望着在底下风尘仆仆、一脸不郁的沈绿衣,不悦地斥道:“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朕已经下旨,圣驾明天就要回帝京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沈绿衣皱眉回道,“我在哪不都一样?反正你也不会召幸我!”
曦泽闻言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摇了摇头道:“你这说的是赌气话!”
“难道不是吗?你日日与燕云倾厮守在一起,别的人可还插的进去?难道你一定要我呆在这里看着你们郎情妾意而伤心难过,你才能满意吗?”不知为何,克制了这么久的醋意与嫉妒会在此刻骤然爆发,也许是因为此次之行的结果太过令人失望,也许是真的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撒过娇,此刻真的很希望可以从他的身上得到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温暖与安慰。
然而,另一边曦泽闻言却不能领会这么多,他瞬间恼怒起来,厉声斥道:“放肆!这就是你跟天子说话的态度吗?谁教你的?!犯了错不认错,还如此嘴硬,是不是真的以为朕当真不敢把你怎么样?!”
沈绿衣有些后悔了,但依然倔强小声辩道:“我没错!”
“还不承认!”曦泽气结,却又不忍深斥,“朕问你,为何私自出行宫?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我去云雾山上采摘新鲜茶叶去了!”沈绿衣面色微红,但依然镇定答道,“不过我不是私自出去的,我已经向皇后禀报过了!”
“你以为朕是皇后,你想糊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蒙混过去?!”曦泽伸出大手,严肃道,“还不快把朕的令牌还回来?”
“什么令牌?我不知道!”
“没有朕的令牌,你就是到了上阳行宫也见不到海俊!”曦泽见她屡屡顶撞,已是恼怒至极,他强压怒气,寒着脸,一字一顿道,“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现在交出来,朕可以既往不咎!你自己考虑清楚!”
曦泽登基之后,为避皇帝名讳,武帝所有的子嗣名字中的“曦”全都改为“海”,所以煜王现名“赫连海俊”。
沈绿衣见状,才惊觉自己已然触怒龙颜,连忙掏出令牌交到曦泽手中。羞愧地低下头,准备接受曦泽的训斥。
曦泽将令牌收回放好,定定凝望着低首站在底下的沈绿衣,缓缓收敛心头的怒气,良久方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私盗令牌、抗旨前往上阳行宫探望海俊是死罪,这事若是被前朝那些大臣们知道了,三哥也没有办法保你了!”
沈绿衣闻言眼眶瞬间一热,仿佛即刻就能落下泪来。她极力隐忍,哽咽道:“三哥,我不是有意要背着你这样做的!先皇的事我查了快一年,却一直没有眉目,祈夜那边不知为何一直查不出先皇中的是何毒,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想来想去,真凶只可能是煜王,虽然你一再告诉我不是他,但是我若不再亲口问问他,实在是不能死心!眼看先皇的祭日就近在眼前,若是我还不能查出真凶,如何能有颜面踏进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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