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面阵中听他叫阵,一人立即拍马而来,只见此人身穿道袍,披散着头发,手中拎着一柄流星锤,到得近前来,将马勒住,口中喝道:
“某乃梁山混世魔王樊瑞是也!”
“你这鸟人,不在城内老老实实做那缩头乌龟,却把归头伸出来作甚?”
董平顿时大怒,提起双枪,策马上前,便要厮杀。
樊瑞也不惧他,抡起流星锤,便与他厮杀在了一处。
两军中鼓声雷动,为他二人助威,只见两人双马交错盘旋,叮叮当当便打在了一处。
不二十合,樊瑞便觉得有些力怯,自觉不是对手,急忙拨马便往回跑。
董平如何肯放,催马在后便追。
别人都赞叹董平勇猛,此番必然建功,唯独公孙胜“啊呀”一声,说道:
“糟了!”
“那樊瑞善用一手异术,能刮起黑风来,只怕董都监要不妙了!”
宋江听完,心头便是一跳,知道公孙胜在梁山上呆过,对山上的人都熟识,这话必然是真的,急忙叫道:
“我等快快去救!”
宋江催马便要上前,公孙胜却伸手拉住他的马缰,不慌不忙地道:
“公明哥哥勿忧!”
“小道学的乃是道门正法,可轻易克制那樊瑞。”
“我观那董都监对哥哥颇为慢待,且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宋江心中一喜,双目放光赞叹道:
“却不知贤弟还有这等神通,是哥哥慢待了贤弟才是!”
又道:
“我等未能沙场建功,也难怪董都监见怪。”
“都是为国效力,也不敢心生怨怼。”
“只是董都监若误会了我等兄弟,着实不利征剿贼人。”
“今日便让董都监知晓,非是吾等不用心,实在是贼人邪魔外道甚多,非战之罪也。”
“还请一清贤弟适时伸出援手,救得董都监一救,莫要让那梁山贼人伤了他的性命。”
公孙胜答应下来,便看着那董平上去受挫。
果然那樊瑞一边逃窜,一边掐起诀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霎时间,只见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道黑风凭空而起,便冲着官军这边卷了过来。
樊瑞那些手下平素早就跟着自家头领演练过不知多少次,此时不但不逃,反而还将家伙抄起,向着官军这边发起了冲锋。
再看官军一方,黑风还没吹到,便已经丢了旗甲,转身便跑。
那董平本来以为胜券在握,谁知战士遇到了法爷,被那黑风吹得迷了眼,连方向都找不见了,只伏在鞍上,任由马儿向着一个方向乱跑。
他现在心中暗暗叫苦,这次真是想要人前显圣不成,却把屁股露了出来。
却不知损兵折将之后,还能不能顺利回城,便是回去了,又该如何向那被骗的大头巾交代。
正自自怨自艾之时,忽然晴空一个雷响,眼前的黑风居然凭空消散了,不远处便是那吹黑风的梁山贼。
眼见梁山贼便在眼前,只需快马加鞭,便可追上擒拿下来,但他此刻哪里还敢再追?
眼见那贼人正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身后的军阵之处,他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拨转马匹往回便跑。
再去看己方阵中之时,只见麾下人马都已经丢盔卸甲跑了老远,眼见黑风停了,又扭头往回跑,想要混入回军阵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