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此话一出,众人尽皆变色。
钮文忠急忙喝止道:
“住口!”
“休得胡说!”
梁山群雄则大怒,跳将起来,用手指着方琼大喝道:
“兀那汉子,你把话讲清楚!”
“若是胆敢污蔑我梁山,吾等可不与你干休!”
方琼撇了撇嘴,把头转了过去,却不说话,直把鲁达等人气的三尸神暴跳,便要上来厮杀。
李鬼急忙喝住:
“众位且慢动手!”
又对钮文忠道:
“兄弟既然要上山,那便不能和我们假客气。”
“既然大家以后要做兄弟,那便得有话直说。”
“便是再难听的话,大不了大家厮打一通,总好过憋在心里,闹得生分了好!”
钮文忠听完之后,仔细看周围众人的脸色,不似作伪,于是便直言道:
“哥哥既然如此说来,那小弟也便不藏着掖着了。”
“我等这一路行来,为了避免朝廷耳目,伪化做商队,每到一处,便与当地人贸易。”
“到了山东之后,所到之处,各地村镇都有不少百姓怒骂梁山。”
“那些人言之凿凿,称梁山贼做了何等何等坏事,都在他们身边发生,有鼻子有眼的,不似是假的。”
“我也使人打听过了,不过是些偷鸡摸狗、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我等英雄好汉,做的便是江湖买卖,便是杀人的事情都做了又能怎样?”
“这天下愚民甚多,哥哥也不必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群雄听完登时便炸了,武松一巴掌便把桌子拍碎了,面红耳赤地叫道:
“必有人冒充我梁山之人行事!”
“想我梁山兄弟,不得军令,哪个敢胡乱下山?”
“若是只一二乡县有事,也便罢了,说不得便有不肖之辈私自为之。”
“可听你所说,分明便是周边各县乡都有,那绝对不是三两人便能做得到的!”
众人也都叫道:
“不错!”
“若是被我知道是哪个狗贼敢冒我梁山之名行事,便剥了他的狗皮,杀了他的全家!”
眼见众人气势汹汹,李鬼便转头问朱贵道:
“朱贵兄弟,伱负责山下情报,可曾听闻此事?”
朱贵听得李鬼话音不善,急忙拜倒在地,冷汗涔涔直冒,致歉道:
“哥哥,都是小弟的不是,枉自安排许多细作,却不曾得到半点消息,还请哥哥降罪!”
李鬼却不理他,又转头问鲁达:“大师,你等回来之时,可曾听闻这些事情?”
鲁智深摸了摸光秃秃脑袋,摇头道:
“洒家几人回来的时候,只顾着加紧赶路,却不曾与各地百姓有甚交往,不曾注意这些。”
“否则,若某知道有人胆敢坏我梁山名头,早就将他打杀了,还能留到今日?”
李鬼微微颔首,目光一扫,便将新上山的神驹子马灵叫了过来。
“马灵兄弟,你腿快,劳烦你下山一趟,在周边各个村镇跑上一圈,隐藏了身份探听一下情报。尤其是周边四县的情况,务必要打探清楚。”
马灵初自上山,正要立功,听到这等分派立时精神一振,抱拳承诺道:
“哥哥放心,小弟这便走上一圈,必将此事打听个水落石出。”
马灵掐诀念咒,脚踏着风火二轮便下了山,也不坐船,直接便在水上过去了。
众人继续在山上吃酒,但此时人人心中焦躁,哪里还有半点取乐的心思,个个只顾低头在那里喝闷酒,只等马灵带回消息,便下山去找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