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鬼又要再继续抓人,旁边的方琼先受不了了,扑将上来,紧紧抱住李鬼,苦苦哀求道:
“哥哥,可莫要再杀了!”
“再杀就没人可用了!”
“这些好汉都是听闻我梁山大名,才来投奔,如今若是都被哥哥杀了,只怕会坏了我梁山在江湖上的名头。”
“名头?”李鬼冷笑一声,反问道:“我梁山有何名头?”
“替天行道?还是造反当皇帝?”
“我梁山之上,向来只要志同道合的,像这群如蚁附膻的货色,来不来都不重要!”
“或者说,他们不来还更好!”
“我们手头无人可用,大可以用自家那些不识字的普通军卒。”
“只要心正,肯用心做事,总能把事情做得差不多,与识不识字关系不大。”
“反而若心术不正,一心贪腐,便是举人进士,也只会为祸更多。”
方琼听得目瞪口呆,只叫道:
“哥哥莫要说笑,老农民怎么做官?”
李鬼也瞪眼叫道:
“这当官又有何难?”
“并不是所有官职都需要非常复杂的技术!”
“便拿那知县来说,所管无非民政、财政、狱讼等事。”
“何为民政,无非赏罚也!”
“只要他心思正,做事公允不偏袒,这赏罚谁敢不服?”
“刑名之事,咱们用的还是大宋的律法,但其核心依旧是公平。”
“百姓又不是傻子,只要他公平,符合道德标准,便是不合律法又能怎地?”
“至于财政,不过便是收支。”
“无论是清理户口,还是均分土地,其核心还不是公平?”
“梁山麾下农税已免,不征差役,商税标准早定,是定额的,他让人定期去收便可。”
“支出这块除了必要的薪俸之外,他们又不需要喝花酒,唱和作答,又能花多少?”
“只有那些修路、建桥、农田水利等技术类的工作,才需要专业人员,到时候花钱找人来干便是了。”
“至于教化万民,咱们无人可用,只能让人先教识字算数,其他的慢慢来便是。”
“你看,只要人品行端正,又肯用心做事,这官人人皆可做得。”
“你之所以被这群胥吏、泼皮合谋架空,便是他们看准了你的弱点,觉得你没了他们不行,所以才敢肆无忌惮。”
“那耿恭说是练兵,却不知道贪墨了多少军饷,把好好的一支军队,练成了大宋的那种鸟兵!”
一提起此事,李鬼便忿忿不平,怒意勃发。
逃散的败军已经又重新招拢回来了,但李鬼懒得看他们一眼,都打发他们回家了。
以后梁山再需要军卒,一律严格招录良家子,投降而来的官军,全部解散为民,不要了!
反正扫荡了那些地方豪强之后,土地有多,尽可以分配下去进行安置。
如今梁山境内不收农税,就算地少,仅凭种地也可以活的不错。
若是不想为民,也可参加军队选拔,但要求会更加严格,当过宋军是扣分项。
经商做工也都可以,但如果再有人敢上山落草,那抓到就是一个死路一条。
李鬼铁了心要整肃造反队伍,推开方琼,继续挨个排查下去。
偌大一个济南城,百余位中级以上官员,最后残留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余者都化成了京观,便堆砌在州衙门前,以儆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