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那驱魔真君神主牌上,也隐隐约约有金色气运开始汇聚而起,只是那凝聚速度却缓慢异常,现在依旧还只不过是虚影而已,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形成一丝。
不过这些消息也就普通乡民会信,那些各地的江湖好汉却大都知道实际情况,对此的态度却颇有些唇亡齿寒。
得益于信鸽的存在,梁山麾下各地的消息传递非常迅速,没用多久,便是在遥远的登州府城内,梁山军麾下的一群江湖好汉也都得到了详细的消息通报。
“啪!”一个汉子猛地把手中的酒碗摔到地上,惊怒交加地骂道:
“总寨这也做得太过分了吧!”
“不过是几亩薄田,为了一个老儿,便把自家卖命厮杀的兄弟都给杀了,这与那赵官家又有什么区别?”
“咱们在前面卖命厮杀,他们在大后方坐享其成不说,还把自家兄弟当走狗一样杀掉,岂不让人心寒?”
“他们还把这些事情公然通报全军,这是想要作甚?”
旁边的另一人也忿忿地附和道:
“可不?”
“咱们这般辛苦搏命,为的还不是求个马上封侯?”
“不过是些田地罢了,等将来梁山得了天下,咱们哪个不得弄个万顷良田回来?”
立时便有人讽刺道:
“你懂什么?”
“你还真以为是为了那点田地便杀人么?”
“咱们梁山大寨主可是驱魔真君下凡呢!”
“这老儿的事情一出,那些愚民还不得把真君爷爷给供起来,天天跪拜磕头?”
“有了这个身份,以后梁山再打天下,没准敌人便望风而逃了,不知道省下来多少事情?”
“再者说了,咱们李鬼哥哥也是个泥腿子出身,没有什么显贵的身份,凭什么做皇帝?”
“这有了驱魔真君下凡的身份后,他便和那道君皇帝平起平坐了,等抓到那赵官家,便可搞个禅让什么的,谁能挑出毛病来?”
他这一说,别人登时便想起之前的事情,跟着叫道:
“之前让咱们搞什么神牌,录什么军籍,我还以为是担心咱们骗他们的军饷呐!”
“如今方知,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这般说来,这些说教的东西,都纯粹是哄人的啊!”
“这总寨也真是的,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了,还搞这些玄虚!”
他这一发牢骚,所有人的不满便都被引了出来。
“可不是?”
“这梁山的弯弯绕也忒多了!”
“说是穷鬼没油水,让大家只许抢地主富翁,可偏又不许抢过往的商贾,只能抢有大量土地的坐地户。”
“你说明白了,大家照着做便是了,可还安排了专门的军法官盯着咱们作甚?”
“摆明了是信不过兄弟们!”
“还有啊,兄弟们在外厮杀,却连个娘们都不能抢,找女人还得进城花钱才行,还不如当山贼时快活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实在是不爽利!”
众人伱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郁闷,再加上酒劲上来,便愈发的口无遮拦起来。
“顾恺哥哥,反正这儿郎们大都是咱们山上的,只有那些炮手和些许副将、都头是梁山上下来的,不如索性便把他们都杀了,咱们自立了吧!”
“不错,哥哥,这登州本来便是咱们打下来的,便该归咱们说了算!”
“那梁山既然不讲义气,咱们也不必再继续留在梁山受他的气!”
那上首叫做顾恺的汉子心动片刻后,便猛地一拍桌子,大骂道:
“住口!”
“喝多了几口猫尿,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别的不说,若无那梁山火炮支援,这登州府城哪里那般容易攻破?”
“便是如今,那宗泽带着孙立屡次在外骚扰,这登州至今也未能平定,让我在梁山众人面前好生没面子!”
“说不得,这次的事情便是梁山大寨在敲打咱们,若是再不平定此地,只怕那梁山之上便要派人过来接手此地了。”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便立时沉默了下去。
片刻之后,又有人抱怨道:
“哥哥,这登州不能平定,不是兄弟们不肯用命,只能怪咱们运道不好,遇到了宗泽那怪胎!”
“当日那登州的知州都率先弃城跑路了,谁料这贼配军居然又蹦出来?”
“那病尉迟孙立也是个废物,轻易便把兵权让了出去,任由那个大头巾摆弄。”
“你看其他几州,哪有这种倒霉事情?”
顾恺冷哼一声道:
“你说这些又有何用?”
“那林教头马上便要打入东京了,到时候多半梁山便要建国登基,大赏群臣。”
“论功行赏之时,可不管你运气好坏!”
“尔等也莫要在此聒噪,赶紧把私吞的田地都给分下去,否则若是日后被总寨查出来,当心被杀鸡骇猴!”
众人心中不舍,但又念及梁山建国后升官发财,心头火热,悻悻然各自去了。
登州的府城在蓬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