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下肚之后,酒意上涌,朱富越想越气。
他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酒店,好不容易才攒下了一点积蓄,结果因为这狗屁的剿匪金,就一下子又变回了穷光蛋。
那剿匪金最后落到谁的腰包里面,当他不清楚吗?
里面若能有三成落到士卒练兵所用,他就把脑袋砍了当球踢!
而且只要一想到那李鬼背后,其实可能是刘老太公支持的,他就猜到,这二次剿匪多半也是无功而返,到时候肯定还会再收第三次的剿匪金。
他这次还能靠借债支撑过去,但下次又该如何是好?
第四次、第五次呢?
这狗日的世道啊!
真不给好人留一条活路啊!
朱富晃了晃酒壶,将里面的一点残酒倒入口中,然后猛力向地上一摔,将壶砸了个稀碎,一把将桌子掀了,摇摇晃晃起身,指天破口大骂道:
“直娘贼!”
“既然好人做不下去,索性爷爷也上山落草!”
说做就做,借着这点酒劲,朱富拎了把单刀,出了酒店,把门锁死,踉踉跄跄地向着榆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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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扫平各寨,一统沂水之后,榆山寨的大名就传了出去,最明显的结果就是,来投奔山寨的人日渐增多了起来。
现在说一句不夸张的话,李鬼就是现在沂水县黑道江湖的扛把子,走到那里别人都得给几分面子。
有了这个名头之后,李鬼也初步具备让人一见就纳头便拜的资格了。
山中粮草猪羊等都还算充裕,但坐吃山空,早晚耗尽。
虽然李鬼也没打算把这里当基地来好好发展,但这山寨一步一步成型,变成如今样子,让李鬼颇有几分养成的快乐,若是能够将这山寨留下,他当然也是愿意。
他不懂得什么经营,也懒得做那些事情,若是非让他费心劳力才能壮大山寨,他宁可将其一脚踢开,免得让自己不快。
既然来到了水浒世界,那当然就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活得自在快活,才叫不枉此生!
至于赚钱的法子,他不懂得什么理工科的手段,也不懂得商业上的技巧,更加懒得亲自下场搞什么科研。
就连现在想要召集流民自耕自种,也因居住在山寨之中,没有肥沃的土地可供农夫使用。
李鬼想来想去,就只想到一个办法能够稳定创收,那就是设卡收税!
衙门做得,某做不得?
经商是不可能经商的,过去那么多皇帝都可以凭借收税养兵打仗,他李鬼凭什么就不可以?
官府怎么干,他就怎么干!
不过官府总是有各种苛捐杂税,他这点可不能学,干脆就把税收固定死,一分都不多收!
手下谁敢多收一文钱,他就一刀砍死,顺便收点气运。
反正这周边各山寨都被他给平了,没有其他匪患,若是给所有收过税的商队一支完税的小旗子,便可以让商队在县内各处平安行走,畅通无阻。
就像那柴大官人,就仗着江湖朋友多,经常把自家的小旗子到处乱发,别人见到他的棋子,或是给面子,或是惧怕他报复,都不敢抢劫,给他带来偌大的名声。
对于商贾来说,交一成的税款虽然多,但是比起到处乱收的苛捐杂税,以及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山贼土匪,那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要多跑几趟,什么钱都赚回来了。
说做就做,李鬼一边让新加入的那些流民开始建设山寨,力求把破烂的山寨打造成固若金汤的要塞,一边组织人手,在山下宽阔的地点开始砍树修路,准备设卡。
砍下来的树也不运上山,直接就在旁边建几个岗亭,专门给税丁使用,既能遮风避雨,也能在有敌来犯时鸣金示警。
就在山寨热火朝天的进行大建设的时候,朱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