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黄四郎和李老七也想加入其中,但想起即将到手的官位,犹豫了半天,终究没能张开口。
其他小将领,自然更是如此。
李鬼勾肩搭背搂着两个新交的兄弟,晃晃悠悠地出了聚义厅,找地方喝酒去了,把其余的人尽数丢在了身后,不再理会。
首鼠两端之辈,活该一辈子没出息!
不说三人走后,聚义厅内如何商议,李鬼带着两人直接来到食堂,让厨下准备酒菜,三人一顿痛饮,彼此越说越投契,李云索性便留在了山上,不再回去。
却说那丁知县,在县城内左等右等,连续数日也不见李云回来,心知情况不妙,只怕李云已经被那李鬼给宰了,急忙再找宋师爷来商量对策。
宋师爷琢磨了半天,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无奈只好说道:“东翁,为今之计,或许还是得剿匪啊!”
丁知县听了便是一惊,“陛下的招安旨意刚下,恐怕不好悔改吧?”
宋师爷摇摇头,解释道:“这就要看朝堂里的那些相公们更在乎谁了。”
“其实若由学生做主,那不妨假做一切都未发生,让招安的手续继续下去。”
“几个月后,等群贼都异地赴任,再想弄死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但问题在于,若不及时进剿,只怕过个几月这些银钱就都花光了,到时就算清理了群贼,这生辰纲也拿不回来了。”
听到这里,丁知县顿时恍然大悟。
究竟是国事重要,还是生辰纲重要,那还用问吗?
当然是生辰纲重要啊!
连官家自己都说了,大宋朝丰亨豫大,还差这点吗?
国事坏个一次两次又如何?
还能破坏得了大局吗?
但这生辰纲,没了可就真没了!
蔡太师一年才一次过寿,可不能被贼人给坏了兴致。
“东翁,究竟是暂且忍耐,先把群贼打散分化掉,留待日后处理,还是干脆直接继续进剿,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还是把这事向上汇报吧,看上面是何想法。”
对于庶务,丁知县或许不通,但是对于这朝堂之事,他可还是蛮精明的。哪怕是用脚后跟去想,他都能猜出来上面最终裁定的结果是什么。
“可是……可是若把这消息报上去,我这官位……”丁知县满面犹豫,双手颤巍巍的拿不定主意。
看到丁知县这副表情,宋师爷顿时就知道,自家的东主又犯病了。
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劝说道:
“东翁,你觉得蔡太师在乎的是那生辰纲,还是你的官位?”
“若是因为东翁自作主张,失了夺回生辰纲的最佳时机,这蔡太师得多恨你!”
“到时候东翁别说官位了,连性命都没了!”
“反之,若是东翁把事情及时上报,万一顺利把榆山贼给剿了,将生辰纲给夺了回来,那论功行赏,也少不了东翁你一份吧?”
“好歹东翁也是东华门外唱过名的,总不能连武将都有的功劳,东翁这个地主反而被落下了吧?”
“境内失了生辰纲确实其罪非小,但若夺回生辰纲则功劳更大啊!”
丁知县如梦方醒,一把握住宋师爷的手,激动地道:“我得长平,如鱼得水也!”
当即,丁知县便写了公文,让人快马送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