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婧姝心灰意冷之时,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人横出一脚,硬生生将那黑衣人的剑踹翻在地,打斗几息后,黑衣人明显落于下风,不得不弃剑而逃。。
桑白扭头看着叶婧姝,全然没有了方才制敌的戾气,只剩下顺从:“小姐,这个人要不要去追?”
“不必了。”叶婧姝背后亦是除了一层冷汗,这会子冷静下来,只觉得背后粘腻一片。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婧姝不得不承认,若方才不是桑白,她恐怕就折在这里了。
桑白看着叶婧姝,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为了保护小姐。”
“你一直跟着我?”叶婧姝皱了皱眉,桑白这个人是敌是友,暂且还不能明确。放着这么一个武功高强、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十个人都会觉得有些难安。何况此人居然还跟着自己,还是在她并没有下令这么做的情况下。
“是。”桑白点了点头,眼神依旧清澈,好似这么做是应该的。
叶婧姝跟她讲不通,只能叹了口气。
若是桑白想要害她,其实大可不必救她这么多次,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相信桑白。
那个刺客,她猜测肯定是叶府里有人想要害她。而且这个人已经知道她并没有病弱,而且还知道她的行踪!
叶婧姝一拍脑袋,只觉得头有些大。
她最近只顾着查母亲的铺面,试图找出当年母亲会暴死的真相,倒是没有注意叶府后院那些人,被他们活生生摆了一道。
“我们回去。”叶婧姝深吸一口气,对乖巧地站在她身边的桑白说道。
这次回去,叶婧姝收拾好自己的穿着,径直来到了陈姨娘的院子里,身后还带着好些个丫头,可谓是来势汹汹。
不仅如此,她还提前联络了满堂布下局,就等着这会子让陈氏认下自己做的事情。
“长姐,你怎么来了?”叶殷倩看见叶婧姝身后一群丫头,也吓了一跳,小声问道。
“你问我,还不如问问你的姨娘。”叶婧姝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缓缓挑了一只梨花木的矮凳坐下,一双凌厉的桃花目看向陈氏,冷声道:“姝儿倒是不知道,姝儿哪里做的不够好,竟叫陈姨娘这么容不下我?”
陈氏早在看见叶婧姝荣光满满,毫无病色地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心跳如擂鼓一般了。
她强装镇定地抬头,却被叶婧姝劈头盖脸一顿抢白震得脸色惨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陈氏拼命摇着头,强笑道:“妾身恨不得将你视若己出,只是我这身份低微……”
“姨娘,我来可不是为听你这些虚言,你可见过这个?”叶婧姝纤指一挑,露出一个洁白的玉跳脱,在她的手中闪着温润的光。
陈氏一看,当即大骇,倒退了几步。
那岂不就是她忍痛给了满堂的玉镯子么!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叶婧姝手里!
“姨娘近日可有身子不适?”叶婧姝慢慢站起身,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陈氏,声音宛如从地狱出来的魔鬼,鬼魅又勾人。
“你给姝儿喝的药,姝儿怕糟蹋了,便叫满堂端回来加在你的膳食里,姨娘这两日可有体会到药效啊?”
陈氏捂住隐隐作痛的腹部,她这时候怎么会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她张了张口,眼中划过一丝恨意,道:“妾身不怕死,倒是你和你娘!你们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定会有报应的!”
叶婧姝眼神一利,强忍着怒意,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娘何曾薄待过你?”
叶府谁人不知,叶李氏是最温和善良的那个。叶李氏不争不抢,与叶鹤文相敬如宾,怎么到了陈氏口中倒成了大奸大恶之人!
陈氏被叶婧姝的杀意吓得颤抖了一下,但想到自己横死的幼子,又找回一些勇气来:“还不是你娘!她给我儿喝的那一碗燕窝酥酪里面放了什么毒药!若不是因此,我儿怎会在水边好端端的淹死!还有这个!”
陈氏从袖中取出一个人偶,还有一把早已拔出的针。
针是拔出来了,但是依稀还能看出上面细细密密的针孔,可见做这只玩偶的人到底是多么狠毒!
那字迹,叶婧姝一看便明白了,“你是说我是我娘做的?”
“不然还能是谁!”
叶婧姝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却像是渗着冰:“我娘早已仙逝,这人偶却是新的,这纹路的布料,是近几年才有的式样吧?姨娘,你怕不是被人当了枪使。”
陈氏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人偶,半晌才悔恨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