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就算不喜欢吃这个东西,你也不该打我啊!”叶婧姝趁着叶娩秋尚在慌乱之时,抢先一步说道:“厨房里早就收了饭食,姝儿找到这块饼已经很不容易了……”
叶鹤文低头看看地上的饼子,顿时便明白过来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韩姨娘到底还是服侍了叶鹤文许多年,一看见他眉头皱起,像是要生气,立马从怀中取出一块罗帕来,蹲下身子给叶婧姝擦眼泪,摆足了贤惠淑良的派头。
“大小姐,秋儿她受了罚,心情本就不好,你过来送吃的是好意,但她也并非冲撞你的意思啊。”韩姨娘笑盈盈的看向叶娩秋,拼命使着眼色:“秋儿,是不是方才不小心才碰到大小姐的?”
叶娩秋一愣,连忙点点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叶鹤文:“是啊……秋儿只是受到了惊吓,这祠堂太黑了,长姐突然进来,吓了我一跳。”
韩姨娘闻言,连声附和道:“是啊,老爷,您看这祠堂哪里是呆人的地方?秋儿一个女儿家,跪在这种地方,岂不是吓坏了她么!”
三言两语,韩氏母女二人就将叶婧姝被掌掴这件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叶婧姝心下冷笑不止,她抬起手肘,好让叶鹤文看清楚她手肘上一道明显的擦伤,那是她被叶娩秋一巴掌打得跌倒在地的时候磨破的。
“既然妹妹这么说,可能是我误会了,可是若不是我先进来想给妹妹送点吃食,那妹妹见到的第一个人岂不是爹爹么?难道爹爹进来了,你也要这样掌掴爹爹一次?”
叶婧姝微微一笑,摆出一副温柔大姐的样子:“妹妹行事如此莽撞,也难怪今日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下一次妹妹还是应该行事前好好思量才是,毕竟咱们身为叶府的女儿,不能丢了叶府的颜面。”
“你——”叶娩秋气得胸口大起大伏,杏眼圆瞪,哪儿还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
韩姨娘皱眉,这个叶婧姝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反复提起今日那件丑事,就是想要挑起叶鹤文的怒火!
叶鹤文看着叶娩秋这幅模样,失望地叹了口气,他转身一挥衣袖,也顾不得是过来探望叶娩秋的了,冷声说道:“还是让她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吧!谁再求情就陪她一起跪!三个月的禁足,一天都不许少!”
揉了揉胀痛的脸颊,叶婧姝看都没看叶娩秋,顺道踢了一脚地上被嫌弃的面饼,径直走出了祠堂。
还别说,祠堂夜里比别处都要冷上好多,这一夜,叶娩秋注定是不会好过的了。
叶娩秋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看着满脸痛色的韩姨娘,痛哭道:“姨娘!你看那个贱人!她就是存心想要害秋儿!现在可怎么办,连爹爹都真的生气了,秋儿不会真的要受三个月责罚吧?”
她没吃饭,看见被叶婧姝踢了一脚,在地上滚了几圈的面饼,甚至都有一点想捡起来咬一口的想法。
但是她怎么也是叶府二小姐,怎么能吃这种东西!
她想吃饭桌上美味的饭食,可是现在整个叶府都不敢违背叶甯的吩咐,给她哪怕一口食物。包括韩姨娘在内,也没有这个胆子。
所以说,方才叶婧姝拿过来羞辱她的饼子,是她唯一可以选择的食物。
但现在也掉在地上脏了。
韩姨娘满满蹲下身子,将叶娩秋扶起来,安抚道:“秋儿,你别急,姨娘一定想办法让你回去,你先在这里乖乖待几天,相信姨娘。”
看着韩姨娘面上的势在必得,叶娩秋怔怔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叶婧姝方走出祠堂,桑白就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叶婧姝被吓了一跳。
“小姐你这手怎么伤的?啊……”桑白抬起头一看,眼中冒出怒火:“谁打的你!”
“哦……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叶婧姝满不在乎地摸了摸手臂,心里想着该去大哥那里讨点儿伤药来,可不能留下疤痕了。
“方才奴婢就应该跟进去,这样她就不能欺负小姐了!”
叶婧姝笑道:“她欺负不了我,是我故意叫她得逞的。要不,她只怕是关不了多久。”
和桑白说笑着走回梅园,叶婧姝看见屋顶上有个人,正是闷在屋子里好些日子没出来的封煞。
“你好些了?”叶婧姝用手在嘴边卷成喇叭,大声道。
封煞未曾说话,只是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嘴唇。
叶婧姝不知为何,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放下手,笑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听得见,不用大声跟你说话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