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显捏了捏眉心,等待食物煮熟的期间,给一个当医生的亲戚打了通电话。
把启宁的情况告诉对方,然而对方也是建议去检查一下比较保险。
“好,我清楚了,谢谢你。”
他去叫启宁出来吃点东西,房门被她从里面锁上,她给予的回答也是不吃。
没办法强行进去,贺显只好把她那份留好。
听着贺显从门口离开,启宁的肩膀放松下来,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这会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和贺显说话的态度不友好,当时她太着急太不冷静了。
或许,贺显真的是怕她不舒服。
话已经脱口而出,启宁心里升起淡淡的愧疚和懊恼,她不该太冲动,把贺显想的那么坏。
他如今对她很好的,她都能感觉到。
启宁心口发闷,有些想哭,在眼泪出来之前揉了揉眼角。
她是真的很不希望自己是怀孕了。
没做好准备,也很畏惧生孩子,所以能逃避只想逃避。
一番自我反省下来,启宁觉得对贺显很抱歉,又不知道怎么拉下脸面认错比较好。
看了眼时间,距离贺显叫她吃饭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启宁坐起来,扒拉几下头发,从卧室出去。
她想着要跟贺显解释清楚,但客厅的灯亮着,却不见贺显的身影。
他出去了。
启宁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瞬间被委屈的情绪占满心头。
餐桌上还放着保温盒,里面还是热粥。
启宁看着看着,被升腾的热气氲红了眼眶。
贺显肯定觉得她很难搞,所以不想管她了。
回房间套上大衣,启宁拿上钥匙出门,她一个人去了约好今晚要去的餐厅,坐在位置上胡乱点了好几道菜,机械性地往嘴里塞。
她想尽量多吃点东西,这样最起码可以证明她没有不舒服。
可纵使她暗示自己要放轻松享受美食,到了嘴边还是很抗拒,硬是强迫自己吃了一些。
离开餐厅时,胃里像是撑得不太舒服,启宁揉两下胃,开车回去的路上看见一家药店。
稍作犹豫,她将车子停下,心情凝重地走进药店。
买完东西出来,启宁莫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没走到车边,她就感觉胃里一阵尖锐急促的绞痛,痛得她力气消退,只能蹲下去。
疼痛来得很突然,额头上很快布满汗意,启宁捂着胃部,呼吸急促起来。
故作镇定了这么久,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再也装不下去,眼眶迅速浸湿,掉了几滴眼泪。
正好这时候手机响了,启宁难受得喘着气接通,听到是贺显的声音,她的委屈顷刻间放大,话中染上了浓重的哭腔。
“怎么了,你在哪?”
“我好难受……”启宁忍着反胃,看清药店的名字,“我在家旁边的药店门口。”
贺显那边的动静像是立刻要出来找她,“你先在车上等着,我现在过去。”
刺痛是一阵一阵的,启宁趁着稍微好一点站起身,虚弱又委屈地说:“好,你快一点……”
电话没挂断,保持着通话。
启宁缓缓打开车门坐进去,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按压着胃部的手把衣服攥得皱皱巴巴,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