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再抗造的身体也经不住连日来的高压,启宁后知后觉地发烧,吃过药爬到床上睡着。
睡前她还不忘提醒朝阳,一定别去找蒋陈裕。
药效起作用,这一觉睡了许久,启宁醒来发现朝阳不在,下楼问过后才知道她早就离开了。
怕她还是会去找蒋陈裕,启宁边给她打电话边出了门。
傍晚时分,贺显下班回来,隔着一段距离看见启宁心不在焉,差点被他的车擦到。
贺显停车,启宁认出他的车,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后退两步,表现出了躲避的意思。
贺显当她是因为昨晚被吓到才这样,熄火下车。
电话没接通,启宁挂断了,盯着车身说话,“怎么了?”
她开始躲了,贺显反而盯住她的脸不放,“你差点撞上我的车。”
“我没注意,对不起。”
因为发烧,她的脸色还泛着不太正常的淡红,像水蜜桃,又嫩又甜。
和她昨晚因为醉酒的红又是不一样的。
清醒时足够缠人了,昨天晚上更是让贺显见识到愈发放肆的状态。
可见她平时还在克制本性。
“一辆车也没注意到,你在想什么?”
启宁舔舔干涩的下唇,打心底开始有点不适应和男人近距离接触,即便眼前的人是贺显。
她反应慢半拍,“我有点急事,我怕我朋友去找蒋陈裕了。”
贺显将她目光中的躲闪看得一清二楚,垂眸道:“不用去找了,蒋陈裕那边已经松口了。”
太突然,启宁倏地扬起脸,“真的吗?”
没想到赵怀西的动作这么快。
她太激动,前一分钟还不敢看他,这下微微睁大眼睛望着他。
贺显心中发笑,不动声色地点头。
“太好了!”
那赵怀西之后就该帮她解决蒋陈裕干的破烂事了。
启宁一扫之前的阴霾,眉眼弯弯,一下子没收住,就差上手去碰贺显以表高兴了。
碰到他前,她又急刹住车,抬着两只手放下,缓缓收敛起来。
贺显毫不怀疑,换做以前,她这两只手就上来了。
今天拘束得可以。
启宁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朝阳,拿起手机又意识到贺显还在,脑袋一热地说:“谢谢。”
“谢我?”贺显眉峰微挑,“我可没帮过你。”
“谢你这么快告诉我,不然我还不知道情况。”
贺显倒是突然间确定了,她没想起昨晚的事,不然不能是这种表现。
他那点零星的兴致陡然间全没了,不咸不淡道:“只是怕你继续心不在焉,撞上我的车。”
启宁还没想那么多,罕见的老实巴交地点头,然后纠结着开口:“对了,昨天晚上你去……”
“滴——”
后面来了辆车,赵怀西的。门口被贺显的车挡着,他过不来。
贺显见状,回到车上把车开走。
启宁剩下的话也就没问出来。
赵怀西坐在车里,只看见刚才启宁和贺显站在一起说话,经过启宁身边,他没个好语气地问:“挡在门口干什么?”
“跟三哥说点事。”
“三哥三哥。你成天叫的倒是亲热。”
启宁不理他,“我去找朝阳了。”
赵怀西叫住她,“慢着。你那个朋友,我路上碰到了。”
“你认识她?”
“我又不是瞎子,”赵怀西呛完她,又说:“我给送回去了。”
这更让启宁惊讶了,脱口而出,“你有这么好心。”
赵怀西一噎,臭着脸说:“你们那破事我也给办了,不过姓蒋的那边还要花点时间才能搞他,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履行?”
启宁放下心,贺显说得果然没错。
她答非所问地问:“你去搞蒋陈裕,段其舟不会说什么吗?你们不是都认识。”
别到时候又碍于交情停手。
“又不熟,况且蒋陈裕是他表弟,蒋家这几年才来华西,段其舟总不能管那么宽吧。”赵怀西嫌弃地看一眼她,“我也不全是因为你求我才插手,不过你要是早点滚了,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快点办完了。”
启宁撇撇嘴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