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宁知道他什么意思,拿她是私生女的身份提醒她、羞辱她呗,类似的话她不是没听过。
紧攥着手,启宁深呼吸,直视着他反驳他,“你觉得丢脸那是你的事,你别多管闲事不就行了?”
“那你从赵家滚出去,”赵怀西一把抓住启宁的衣领,将她强行拉到面前,咬牙切齿道:“我一想到你这种小三的女儿住在家里我就恶心。”
启宁抓着他的手臂,执拗地迎上他恶意满满的神情。
楼梯口处,赵珩出现在那里,远远地问了一句,“在干什么?”
赵怀西推开启宁,转过身还算克制地向赵珩解释,“在说点事情。”
“别在家里闹太大动静。”
“嗯。”
赵珩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巡视一番,系好领带下楼。
他走后,赵怀西侧目,看启宁的眼中压不住的嫌恶。怕再待下去还会吵起来,他径直走进卧室。
启宁慢吞吞理好衣服,眉目间压抑着,也回到房间。
背靠着门,她竟是面色凝重地松口气。
还好赵珩没追问,这也是他一贯的做法。她和赵怀西之间的小打小闹,还不足以耗费他的精力和时间。
尤其是她。
如果他要管,那说明事情严重了,她的下场也不会轻。
一墙之隔,赵怀西和贺显通了电话。
“前两天的事,我搞清楚了,是我身边那个女人搞得鬼,我只是想让她给赵启宁点苦头尝尝,无意连累到你。这事儿是我没看紧。”
不是针对贺显,那就是针对赵启宁了。
贺显轻易理清这中间的头绪。
“赵启宁知道跟你有关,你们又吵架,所以才有了昨晚那一出?”
赵怀西想到昨晚,嗤笑一声,“我借你的名义找她,她就屁颠屁颠跑去了。以后她再想去烦你,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贺显不像他对针对启宁有乐趣产生,兴趣不大,“别搞这种把戏了,无聊。”
……
赵珩这次在家里待的时间长了点,启宁听说是他一个老朋友家中有喜事,他需要过去。
本来这种事一向和启宁无关,如非必要,和赵家相交的人家也不需要她一个身份说不过去的出现,有赵怀西一个足够。
但这次,赵珩提出叫她一块过去。
启宁难免惊讶,“我吗?”
“你段叔的女儿说以前跟你是同学,想跟你联系联系。”
启宁可不记得她认识哪个姓段的,又或者有,但关系一般,所以她没印象。
既然话都传到赵珩这了,启宁拒绝不了,答应下来。
到那一天,启宁和赵怀西一辆车过去。
赵怀西看到她,眉心皱起,被赵珩交代过,才没多说。
到段家后,赵怀西没管她。
一个不留神,只剩启宁一个人。
段家很大,院子里绿植成荫,乌压压一片,大多比启宁高出许多,启宁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他们的车停在侧门,人少,她进来后一下子摸不清哪是哪。
沿着草坪小路走,启宁听着动静向前走,一时不妨身后蹿出来一个人,利落迅速地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到一边。
启宁吓得下意识尖叫,嘴巴却被来人捂住。
段其舟按得她挣脱不开,上下将她扫个遍,“还真来了啊。你别叫,我就放开你。”
启宁识趣地点头。
她见过他,跟赵怀西都认识。
“你找我?”
“我专门在这儿等你呢,”段其舟干脆直说,“是我让我妹妹说想要你过来。”
怪不得,她就说她哪有姓段的朋友。
启宁心跳还未平复,警惕地贴着墙,想跟他拉开距离,“我们好像不熟。”
“是不熟,”段其舟一下把她又扯回来,“以后不就熟了?我也不兜圈子了,你跟我一个月。”
他的手搭上启宁的肩膀,一点点上移,目光暧昧,最后捏住她的下巴,凑近了说:“前两天我看到你了,我以前还没发现,你身材还挺好的,嗯,是我喜欢的类型。”
姓赵又怎么样,看这人的态度就知道启宁完全不受重视,所以敢光明正大提这种要求。
启宁冒出鸡皮疙瘩,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下去,“原来是这事。”
“你答应了?”
启宁弯起眼睛笑,却趁其不备一脚踹到段其舟的双//腿间。
她特意歪了角度,不想惹大麻烦。
饶是如此,段其舟还是被瞬间的剧痛逼得后退两步,痛苦地弯下腰。
启宁借机头也不回地跑,一刻不敢耽误,直到跑到有人的地方。
她喘着气,慌张地四处张望,撞上刚来到的贺显,立刻宛如见到救命稻草,想也不想地直奔着贺显跑过去。
“三哥!”启宁抓着贺显的手臂,气还没喘匀,焦急地拉他,“三哥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贺显身边还有其他人,都停下来看着启宁,“这位是?”
贺显齐整的衣袖被启宁抓得皱巴巴,他的神情蒙上一层淡淡的不悦,大掌强硬地拿开启宁的手,冷声拒绝,“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玩。”
丝毫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