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的动静,终于惊动了衙门里面之人。
杂乱的脚步声与叱31喝声同时出现。
靠近大门不远的巡捕房的巡捕,及时的出现在大门外面,眼前的一幕让蜂拥而来的这些捕头捕快有些反应不过来,三名公人被一群看上去气质很不错的人踩在脚下,其余县衙打杂的在一边大眼瞪小眼,看着令人怪异的一幕,根本就不敢上前。
这群人明目张胆的在衙门的前面动手,可脸上的神情压根不在乎,看上去就是对县衙的蔑视,特别是那个为首的年轻人,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地上的三名公人,以及他们这些出现在县衙大门前的捕头捕快。
其中几名捕快嘴里一边怒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戒尺和杀威棒,打算上前去动手,不过他们很快就停止了步伐,因为他们从眼前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这可不是一般的杀气,是能够时刻夺人性命的杀气。
捕头和捕快多少是经历过事情的,尽管没有在战场上厮杀那么惨烈,这群人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他们胆战心惊,也让他们觉得这些人的来历绝不一般。
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经历了战乱的渠州州城,居然能够在短时间之内集聚如此之多的百姓,这倒是说明现任潼川府路防御副使、潼川府知府李思琪的确是有能力的,当初安排百姓返乡的事宜,都是李思琪负责筹划的,要知道这件事情可不是很好做,不能够抓住关键,压根就是做不好的。
面对着闹哄哄的局面,吴邵刚风轻云淡,表现的非常的镇定,不过袁世春等人却不是这么看的,因为他们从吴邵刚的神情之中,看到了愤怒,看到了痛心。
终于,衙门里面再次出现脚步声,这一次的脚步声显得颇为沉稳。
出现在衙门大门前的,是渠县的县丞。
县丞是县令的副手,是整个县衙的二号人物。
县丞的出现,让县衙门口的局势出现了一些变化。
诸多的捕头和捕快的精神为之一振,再次举起手里的戒尺和杀威棒,准备朝着吴邵刚等人进攻,渠县的县尉暂缺,治安方面的事宜都是县丞负责的,县衙的公人遭遇到侮辱,顶头上司出现在面前,若是不能够好好的表现,谁知道是不是能够保住饭碗。
至于说其他打杂之人,则是迅速集中到县丞的周围,一齐看向吴邵刚等人,嘴里发出了怒吼的声音,仿佛他们的声音就能够彻底击垮吴邵刚等人。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不自觉的朝着后面退却,今日他们在这里看热闹,若是被县丞大人记下了,秋后算账,那可不妙。
被控制在地上的三名公人,开始努力的挣扎,他们的眼神已经变得怨毒,今天他们的面子完全失去,当着城内如此多百姓的面,被他人控制,趴在地上,还无法动弹,这样的事情在州城传开,他们今后如何做事情。
县丞首先看到的同样是被控制在地上的三名公人。
在县衙面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年届中旬的县丞无法淡定,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就差开口要求诸多的捕头捕快上前抓人。
不过当县丞的眼神看向吴邵刚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身体居然开始颤抖了。
县丞顾不得周遭的人,快步走到了吴邵刚的面前,稽首行礼,态度变得异常的恭敬。
“下官见过大人,不知道大人来到渠县,是下官的失职。。。”
县丞是认识吴邵刚的,当初他跟随在队伍之中,亲耳聆听了吴邵刚的教诲,对这位异常年轻的封疆大吏,就有着很特殊的印象,尽管说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月,今日再次见面,吴邵刚那种特殊的气质,还是让他无法忘却。
吴邵刚看着稽首行礼、身体弯的几乎要到地上的县丞,神色淡定的开口了。
“你身为渠县县丞,协助县令负责州城内诸多民生事宜,本官本不想拂你的面子,不过这县衙公人之所作所为,让我都无法忍受了,就更不用说寻常百姓了,若不是我坚持来到县衙,此刻怕是已经被关押到县衙的大牢里面去了。”
县丞的身体开始颤抖,地上被控制的三名公人,脸如死灰。
至于说周遭准备上前的捕头和捕快,很知趣的停下来,退到了一边。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县令也出来了,同样稽首行礼,身体弯的如同虾米一般。
吴邵刚倒是很快扶起了稽首行礼的县令,毕竟县令是一个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身为同僚,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大宋的府州县衙门,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官员数目太少,作为府州县衙门的知府、知州和县令,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对下面的官吏所作所为,不一定特别清楚,有些时候就算是知道,也是睁一眼闭一眼,毕竟事情还是需要下面官吏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