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曾有过丝毫怜悯!
林见鹿全身冻得通红,身上结了一层薄霜,脑袋昏昏沉沉,眼看就要丧命于此,林见鹿望着头顶青天眼角湿润。
这人世间他也走的倦了,去了便去了,除了放心不下家中病母,也无其他牵挂。
“都给我住手。”
众人动手之迹,有人出声喝止,所有人循声望去,人群中一位身披狐裘的男子走了出来,其身后跟着带刀护卫。
这人便是李府的公子李无疾,李府世代在朝为官,李无疾在蝶城自然人人认得,他一出现没人再敢出声半句,一旦落在他的手中,不被押到府上打的皮开肉绽就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李无疾手持羽扇风度翩翩,身上颇有几分书生气,将身上狐裘给林见鹿披上,绕着他走了一圈,手中羽扇一合:“原来是个书生,妙哉妙哉。”
林见鹿抱回白狐,李无疾怒视地上捂着脖子惨叫的大汉,怒声质问道:“你可知我李家世代在朝为的什么官?”
大汉本就被白狐吓得七窍丢了六窍,如今又被李无疾盯上,吓得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真怕今日有个好歹,战战兢兢答道:“文官。”
“你既然知晓,为何又要恃强凌弱欺负这位兄弟?莫非是皮痒了不成?”李无疾发了大火,周围的行人被其目光扫到,身躯皆是一颤,李无疾可是他们万万得罪不起的人。
大汉额头都磕破了,求饶道:“李公子,小人知错,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这位小兄弟,小人该死。”
林见鹿看的真真切切,这些人之所以为难他,都是因为他穷酸,没权没势罢了,倘若他有个一官半职,带只白狐又有哪个敢说半句不是。
“你就是该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看在这小兄弟的面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无疾周身戾气十足,目光扫上一眼便叫寻常百姓身躯三震,当即唤来带刀护卫:“来人,给我将他押到府上重型伺候。
那大汉被李府带刀护卫押走,一路哀嚎,此去不死也得丢掉半条性命,周围的人当即做鸟兽散,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此多逗留片刻。
林见鹿脱下狐裘还给李无疾,穿上破旧衣衫,收拾好书篓,手上比划:“多谢李公子。”
其实李无疾一直在人群中,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若不是见林见鹿是个哑巴,他也懒得多管闲事,被乱棍打死在街上又何妨,李无疾轻摇羽扇,道:“你我都是读书之人,何须如此客气。”
林见鹿准备抱着白狐离开,却被李无疾叫住:“兄台应该是来蝶城赶考的吧,这雪不知道要下到何时,若是不嫌弃的话随我一同到李府暂住两天。”
林见鹿满身风霜,衣衫破旧许是家境贫苦,身上恐怕掏不出银两,外面天寒地冻的,夜里也不知道去何处安身。
虽拒绝了李无疾,可他却执意要请林见鹿去府上,推辞不掉只好跟去,李无疾让下人腾出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大鱼大肉好生招待着。
夜里风大刮得门窗哐当作响,林见鹿坐在油灯下看书,白狐盖着棉被在床上熟睡,夜半时分灯芯也快燃尽,林见鹿看书乏了,不知何时便趴在书桌上睡去。
屋里青光绽放,光芒将白狐笼罩而进,半晌后,一位女子从光芒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