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薛隐开口说起往事后,沈彦就没敢在说一句话。这会儿听她忽然停了下来,不由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后来呢?你师傅是怎么………呃……”
薛隐眼神一沉,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都能看清她双眸中藏不住的杀意。
“我跟师傅表明心意后,他虽然婉拒了媒婆的好意,却和我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师傅很疼我,我知道他因为此事,可能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提娶妻之事。但我也更清楚,他宁愿一辈子不娶,也绝对不会和我在一起。”
沈彦听着都觉着憋屈,便忍不住道:“你师傅也太死心眼了吧?你们俩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薛隐一脸苦笑:“死心眼的是我才对……”
我和师傅当时所住的小镇,离墨城很近。墨城有一大户人家,据说还跟你们沈氏皇亲沾点关系。他们家的二公子近来得了一种怪病,整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敢见人,精神很不好。有时候会自己偷偷跑出来,经常就在河边转悠,要么就是在桥上溜达,一个不注意,就会往水里跳,拦都拦不住。
家里老夫人找了许多大夫,说是还请动了皇宫里的御医,但没一个能瞧得出所以然来。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我们住在这里,于是老夫人就派人过来相请。那会儿我正和师傅冷战,见有人来求医,想都没想就去他们府上了。
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二公子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蛊。蛊毒之术,向来是苗疆那边的真传,所以只要问一问二公子最近跟什么外来人接触过,就大致能知道是什么原因被下蛊了。我医术虽好,蛊毒我却不会治,可那家老夫人死活不肯放我走,非要我想办法治好她的二儿子。
后来师傅找了过来,跟老夫人理论。老夫人却半个字听不进去,说我既然能看出门道,就一定有治疗的办法。我想她那会儿是太关心儿子,所以多半是失心疯了。师傅没有办法,只能陪我一起留在了他们府上。
我多方打听,才得知二公子是个风流公子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招惹了苗疆姑娘,才落得这般下场。蛊毒之术我和师傅都在医书上读过,这东西找不到下蛊的人,你就根本没办法治。要不然,就只能配药想办法把蛊虫给引出来。但是我们不知道下的是什么蛊,自然就更不知道该配什么药,只能想办法扼制住他发病。
我和师傅十几年走南闯北,在一个地方最多就只停留一个多月。这一次被老夫人莫名秒的困在府里,整个人都不自在。我很明确的告诉老夫人,找不到下蛊之人,二公子这病就没法治。我存在的意义,最多就是控制他的病情。老夫人是急红了眼,一边派人去找下蛊的姑娘,一边仍然控制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开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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