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扭头望去,韩粥疑惑说了声进。
门开,却见外头站着的,赫然又是个熟人。
“王猷?你怎么在这?”韩粥愣了下。
门口,站着个约莫二十**,身穿华服,皮肤白皙,贵公子模样的读书人。
赫然是修文馆学士中,排在第二,当朝礼部尚书之子,亦是门阀子弟的王猷。
赵都安对他的印象,是馆内议事时的散漫放松,以及莫愁资料中,说的眼高于顶。
“呵,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王猷神色倨傲,视线在房间中一扫,似笑非笑:
“我说么,怎么从馆内一出来,你就驾车追着陛下的车辇,还以为是想半路拦陛下,说什么,却不想,是私下拉帮结派。”
韩粥面色尴尬,站起身,说道:
“我与赵使君乃是……”
“不必解释,”王猷挥手,打断他,道:
“想让陛下采纳你的策略?担心我们阻挠,便来找外援么?不必解释,呵,以往倒是小瞧了你韩半山,罢了,我只顺路看看,你们继续。”
说完,这位尚书之子,贵胄公子,竟就转身,下楼离去了。
好似过来,就是为了确认情况。
“使君,莫要与他计较。”
韩粥见状,上前关了门,转回身说道:
“我也不知他会跟来。”
“无妨,”赵都安姿态随意,笑了笑:
“这个王猷……倒果如传言中般恃才傲物。”
方才,对方除了一开始扫了他一眼,便只与韩粥交谈,未再看他半分。
没有针对,或者说,也不屑针对,却忽视了个彻彻底底。
韩粥叹道:
“王猷此人,的确傲气,且门第之见颇重,我当初与之相识,也不曾被其正眼瞧过。”
后来,因才华出众,被王猷认可,才勉强入眼……这话却是不好直说。
赵都安笑了笑,没说什么。
显而易见,在这位尚书之子眼中,自己还不配与他平等论交。
“文人的傲气么……”
赵都安摇摇头,起身告辞:
“吃饱喝足,多谢款待,本官这就告辞了。”
他还忙着,去思索改良新策。
韩粥亲自将他送下楼,等目送人离开,韩粥站在酒楼下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上车:
“回修文馆!”
……
等马车重新返回京城北门外。
韩粥娴熟踏入门槛,进入空荡的“办公室”内,果然看到董太师尚未离开。
仍在翻看面前厚厚的奏疏。
“韩粥?”
耄耋之年,面如重枣,穿大学士官袍的老人诧异看向他:
“有事?”
如谦谦君子的韩学士忽然躬身拜下,道:
“学生此来,乃是请求取走‘十策’再做修改。”
董太师吃了一惊,疑惑道:
“发生何事了?”
十策他早已过目,虽部分内容确有过激,但仍为可挽救当今危难的有效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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