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番进京,尤展德带的人倒不多。
除了几个族中护卫子弟,亲近的,只有妻子,以及小儿子。
按辈分算,尤金花该叫一声婶娘和堂弟。
此外,情报显示,这家人路上还结识了一位同样是西平道方向的门阀贵公子。
不过因是“路人”,底下人只简单调查,并无详细资料,赵都安也没在意。
赵都安命人调查,倒也没别的心思,只是想摸摸底。
虽然按他的心思,这种坏亲戚,不报复回去都算慈悲。
但既然继母念着亲情,赵都安便也给足尤金花面子。
为了这场招待,特意命人将附近大酒楼的后厨,整个叫到了家中,负责午宴。
丫鬟顿时就觉得,大郎真有本事。
“好了,我不用人服侍,你去看顾下那群厨子吧,对了,待客器皿什么的,准备好了?”
“恩,上回董家来赔礼道歉,送了一套名贵的器具呢,已是绰绰有余。”
丫鬟快言快语,昂头说道:
“要我说,以大郎您如今的身份,不去上衙,今日亲自留在家中接待他们,便已是他们天大的福分了。”
言谈之中,已经有了些许大婢风范。
赵都安却是笑着摇摇头,意味深长道:
“外人可未必认我的地位,没准还心中瞧不起呢。”
棉桃急着道:
“怎么可能?京城谁人不知大郎的厉害?”
……
……
另外一边,尤展德一家人,今早起的却是迟了。
西平道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好不容易抵达。有武道修为在身的尤展德还好,但娇气的妻子,和娇惯坏了的小儿子,却是积攒满身疲惫。
加上京城花花世界迷人眼,习惯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妇人好容易进京一次,拽着儿子整日闲逛,对探亲一事毫不上心。
昨晚回客栈就晚了,上午才懒散起床,打着哈欠,慢腾腾捯饬。
对于化妆这件事,倒是比以往更为认真。
尤展德催促了好几次。
终于在快中午时,一家人才乘车,朝赵家去。
“催催催,你个当叔叔的倒是殷勤,你那侄女也是,不懂尊卑,倒是不来请安,反而是要我们做长辈的上门。”
车厢内。
早已上了年纪,哪怕精心保养,仍不免脖颈皱纹横生的中年妇人阴阳怪气。
头上,颈上,手上,挂满了首饰,手中还捏着一面镜子。
身材匀称,有富贵气,目光沉稳的尤氏家主摇头叮嘱:
“这是京城,不是西平。我这几日也找人打探过,那个赵都安听名声,可不是个善茬。”
妇人撇嘴道:
“知道,不就是个一朝得势,飞扬跋扈的张狂子么?暴发户习气,能是什么好亲戚?”
尤展德板着脸,道:
“就是这种年纪轻轻,有性子张狂的才不好对付,何况,我听说这人只怕不简单,也就最近,好似被抓进大理寺,又放出来才低调了,之前在官面上也是横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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