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叨叨……”
公输天元一脸不爽,有种知识入脑,愣是没留下的糟糕感觉。
他天赋虽强,但对武道一知半解,天师府也不擅长武学。
他扭头,眼眶上的微型镜筒倏然旋转收缩。
镜头中出现了望楼上的景象。
公输天元一怔。
因为他发现,赵都安此刻竟异常专注,好似完全沉浸在了某种状态中。
秋叶……叶随风势……
赵都安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不久前,柴可樵站在银杏树下手接落叶的画面。
“他在模仿银杏树叶么?”
赵都安突然有所明悟,心底隐隐泛起一圈圈涟漪。
仿佛有某种东西,要破土而出,生根发芽,却又隔了一层阻碍。
虽不可同日而语,但这一刻,他竟好似在梦中,见太祖皇帝演武一般。
不知为何,他生出一种强烈的,立即去观想,进入武神图的冲动。
这小子真看进去了?
这么快?
海公公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心道糟糕。
可莫要弄巧成拙,给武帝城一脉乱了心神,他突兀开口,说道:
“看来这两人拿不下啊。”
赵都安被惊醒,心中那股强烈的,想要立即去武神图中,验证一些东西的冲动压倒了观战的乐趣。
他冷哼说道:
“告诉对面,不要玩了,该结束了。”
身后,郑老九从怀中取出一枚奇异的哨子,塞入嘴里,奋力一吹。
远处。
封锁的长街上,正与柴可樵缠斗的两人同时暴退后撤,拉开数丈距离。
气喘吁吁,摆出防守姿态。
这一番厮杀,他们消耗极大。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
“该收场了。”
铁盾高墙突兀裂开,一名高个子武将手持一杆缠绕花纹的黑铁长枪踏入战场。
军靴踩在地面积水上的瞬间,那坑洼中的雨水瞬间被蒸干。
被两名军中强者联手消耗了大半力量,气力半竭的柴可樵如一片落叶,轻飘飘落地,转身回望。
下一秒,他的身体僵住,被一道道气机锁死。
武者本能告诉他,往任何方向闪躲,都会遭到致命打击。
两侧军阵中,一名名未出手的强者拔出了兵器。
屋脊上,沉默的弩箭手调整射击角度,每三人一组,锁死一个方位。
天罗地网。
柴可樵心中醒悟,这才是大虞军阵真的运转时的力量。
武夫虽强,却也如陷入蛛网泥沼,天上地下,无处可逃脱。
唯有……
他抿着嘴唇,试图朝前递出斧头。
瞳孔中,却见一持握长枪的军官瞬息间,突袭近前。
“噗!”
柴可樵只觉肋下剧痛,长枪刺穿了他的腰侧血肉,身体被动能掀起,重重仰躺着摔在满是积水冷雨的街道上!
鲜血染红了蓑衣。
冰冷的雨丝在他脸上胡乱拍打。
柴可樵嘴角却露出笑容,轻声说道:
“厉害。”
高个子武将用枪挑飞了他的帽檐,愣愣地居高临下俯瞰他,皱了皱眉:“武帝城的疯子。”
武帝城盛产武痴,在他看着,眼前又是一个。
如此想来,一人挑诏衙,更像是主动吸引高手的手段。
“来人!将此贼拿下,送给赵佥事发落!”
有持刀军卒飞快靠近。
柴可樵一动不动,伤势与力竭,令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被官军拖动时,却眼神怪异道:
“你们……是那个赵都安……派来的?他在哪?”
持长枪武官嗤笑一声:
“你也配见赵将军?”
说着,转身离去。
留下四名步卒,以枷锁禁锢,锁链缠住手脚,硬生生将柴可樵仰面肩扛,拖出长街。
……
俄顷。
望楼上,负手而立的赵都安静静揉着眉心,只听到下方脚步声飞快逼近。
一名军官上楼来,抱拳拱手:
“禀赵将军,贼子已然擒下,听候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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