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念想汇聚,亦会供养神明。”女帝言简意赅。
所以,坊市内家家供奉财神,念想汇聚,便有体现……赵都安恍然。
目光忽瞥见“八方戏楼”方向,只见其上亦有黯淡神明。
唔,一帮戏子,供奉何种神明?好奇。
“臣见诸多宅邸中,似亦有光辉?”
“那是百姓供奉的‘宅神’,强大的宅神,自成天地,强者踏入,不留神也要折戟。”
“臣上次与靖王府术士搏杀,曾见‘风伯’,听闻还有‘雨师’?”
“天降大雨时,若开天眼,便可见乌云中‘雨师’行云布施,你武道若够强,自可一掌拍灭‘雨师’,云散雨住。
昔太祖帝武道通天,恰逢西北大旱,南方大雨滂沱,朝廷派遣的术士也未奏效,太祖帝大怒,亲赴南方,于浓云中生擒三百‘雨师’,将其押去西北大地。
沿途所经之处,千里雨云如盖,蔚为大观。”
徐贞观分享秘闻。
什么南水北调……赵都安心驰神往。
突然想,可史书上仍有灾年连连。
可见超凡手段恐有代价,无法轻易动用。
这时,眼孔中清凉消散,夜空也恢复了原样。
静谧安宁,灯火如星子,再不见奇诡神秘景象。
君臣二人,也来到了望楼上。
一圈围栏中,是平整的天台,中间矮桌上,是御膳房备好的丰盛菜肴。
亦有漆黑酒坛,围绕排列,足有数十。
夜风吹来,绝色女帝盘膝落座,三千青丝飘舞,冰肌雪肤,红颜胜却人间无数。
“还傻站着做什么?”
徐贞观袖子一招,“呜”的一声,一坛桂花酒沉甸甸给赵都安抱住。
他突然明白,老司监从哪里搞到的美酒了。
徐贞观嘴角翘起,美眸促狭:
“小二,上酒。”
……
与此同时。
八方戏楼,灯火通明。
一场大戏方甫结束,戏子退入后台,隔着帷幕,仍可闻大堂里喝彩声不绝。
那名被裴四娘看中,唱“小生”的戏子脱下戏服,额头沁出汗水。
“吴伶,今晚辛苦。”戏楼班主走来,竖起大拇指,祖母绿扳指耀目:
“这戏绝了,有客人要见你。”
名叫吴伶的小生神态虚弱:
“我有些不舒服,恐难见客。”
班主一脸为难,但终归还是咬牙道:
“那你去休息,莫要染风寒,坏了嗓子。”
吴伶谢过,穿过人群去了戏楼后头的安静卧房,等远离人群,神色瞬间凌厉,从掌心摊开一张纸条:
“赵都安仍在宫中,今夜或将回返家宅,可伺机截杀。”
吴伶眯起眼睛,将纸条于灯盏焚毁。
继而从床下竹篾箱中,摸出一卷画轴,于墙壁悬挂展开。
画中,是一位身披彩衣,戴着纯白面具的神明。
吴伶稽首拜了三拜:“请戏神!”
画中呆板戏神,蓦然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