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
他倒是不惊讶,这的确像是谢司珩会做出来的事情。
池望介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们多少钱卖出去的啊?”
洛连云无奈,“一旦从店里那边脱手,就只能卖二手平台了,两台相机折了八、九千块钱才卖掉的。”
舒廷玉至今提到这个事情就来气,说:“还有崽种砍价到两万一台,神经病,崭新的好不好?两万就想拿到手。”
池望汗流浃背,“亏好多,你们这也太实在了,索尼相机一直都很保值,你们拿着用半年再卖出去 ,价格不会跌很多,十成新的和八成新的价格估计差不多。”
洛连云说:“没办法啊,这么贵的东西在手里多烫手,去上课都怕被人偷了。”
饶是H大,也还是会有寝室小偷,贵重的东西放柜子里都不是很保险,更何况三四万的索尼相机。
池望想了想,说:“钱我可以先替安安收下,我替安安谢谢你们,有这么好的干爹,安安太幸运了。”
要是洛连云他们自己攒的钱,池望怎么都不可能收的,但这个钱不收,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池望落落大方地收下了。
谢司珩打完电话回来,池望问他:“你老师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谢司珩顿了一下,说:“没什么事,他也看到帖子了。”
池望:“……”
他略有些心虚,在学校论坛说这些好像是有点太高调了,毕竟全校老师都能看见啊!
年纪轻些的老师无所谓,年纪大些的……可能会觉得不太适应了。
池望没问谢司珩老师跟他说了什么,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谢司珩说:“他问结婚的时候能不能请他,我做主,答应了。”
池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你老师好时髦。”
婚期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们在群里和谢司珩父母商量好了,会举办中式和西式两套婚礼,中西结合。
西式婚礼倒是无所谓,但中式婚礼就很麻烦了,婚服都是人工刺绣,用的是国内最好的非遗绣法绣娘,提前一年就开始绣两套中式婚服。
因为都是男生,所以还要进行一定的改良,工程量很大,楚青时常去监督进度,怕赶不上。
现在只剩一个月,绣娘的手都抡冒烟了,楚青焦虑得睡不着觉,恨不得帮绣娘绣几针。
池望在老老实实上学,谢司珩依旧半天上班,剩下半天去跟婚礼的策划。
谢司珩跟进后发现中式婚服确实有点赶不上,就对楚青说:“中式婚礼可以推迟,三年后领证时再办。”
楚青说:“那不行,池望穿红的好看,衬人,三年后再办的话,那婚服规格肯定就不是一样的了。”
谢司珩说:“国庆太赶了,推迟?”
楚青更急了,“不行,得赶紧定下来,你别觉得生了娃就万事无忧了,哎,我挺担心池望以后看不上你,带着安安跑路。”
谢司珩:“……”
谢司珩语气很沉地问:“我哪儿不好让你有这种想法?”
楚青说:“不是你不好,是池望太好了,聪明,漂亮,说话好听,情商高,活泼开朗,谁不喜欢?就算不跟你在一块儿,喜欢他的人也不会少。我要是他亲妈,我就不乐意他找你,选择太多了啊,非得选个闷葫芦?”
谢司珩:“……”
是不是池望亲妈他不知道,是他亲妈倒是无从辩驳。
晚上池望从学校回来——这个学期池望参加了几个社团,所以回来的时间要晚了很多,没办法,这个学期的目标是拿国家奖学金,自然要多参加实践和竞赛,竞赛现在还没有,但社团可以先参加了,去养老院当志愿者之类的都是能加分的。
总之,池望现在是有忙起来了。
这样的忙碌让他打心眼里感觉到充实,整个人的精神劲头都仿佛不一样了,见人就带笑,浑身都泛着一股轻盈的劲头。
池望回来后先是陪小米丢了一下飞盘,小米身手依然矫健,有时候还没彻底丢出去,刚脱手没一会儿,小米就一个跳跃,把飞盘咬住了。
池望只好抬高手臂,把飞盘丢高了,才能骗小米出去捡。
陪小米玩了之后,池望才去洗手,去看安安。
安安这个点还在睡觉,嘴里叼着一个奶嘴,他睫毛又长又卷,是一个睫毛精,尤其醒着的时候,眼睛忽闪忽烁,虽然整个人很安静,但看那双活泛灵动的眼睛,池望就总觉得他以后绝对不会很安分。
池望看着可爱的小崽,心里喜悦,拿起手机就是哐哐拍,他手机里专门有个相册放安安的照片,即使很多照片都雷同,他也一张都舍不得删,每一张都会在凑到几千张后被一起导入u盘。现在安安个头已经长了一些,手长脚长的,看着以后个子绝对不会太矮。
池望希望个子也能像他,毕竟他是真心觉得男生个子也不是越高越好的,身体更重要,一米八就已经很好了,像谢司珩那样一米九三,心脏压力那得多大啊。
拍完安安,也没继续呆着打扰安安睡觉,池望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晚上吃完饭后,池望跟谢司珩一块儿出门散步消食。
走出小区,两人往人烟稀少的那条路上走,九月的天黑得很晚,所以这个点还有些落日余晖,蓝黑色和金红色的色泽将天空点缀得像油画一般漂亮。
池望走着路也不好好走,时不时地跳起来去摘路边的树叶,很快手里就有了那么一叠树叶。
很大方地给谢司珩分了一半树叶,脸上的笑容格外好看,“喏拿去,买断你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