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想学什么?”老妈坐在床边,费力的给他开罐头,“这都是你唐叔带过来的,黄桃罐头!小时候你最爱吃的。”
黎徵笑了笑,接过罐头,使劲儿在罐头底儿拍了两下,可他这一身病,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敲了两下都软绵绵的,反倒是收到了老妈一个白眼儿,她接过去,三两下便敲开了。
黎徵乖巧的拿着碗和勺子等着老妈给他倒,他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反倒是惦记着那个老头的事儿,就连老妈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清。
老妈也看出了他的走神,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褶皱,让他重新躺下,“你现在最重要还是休息,睡吧,妈在这守着你。”
黎徵感动的声音都有点抖,无声的咳嗽了两声,转过身睡了。
第二天一早,艳阳高照,老爸过来给他们送了早餐就匆匆离去了,而黎徵则一边打着吊针,一边看世界史。
老妈见他这个状态还算不错,便留黎徵一个人在医院里,自己回家做饭了。
就在她离开后,病房里却突然来了一个让黎徵有些意外的人。
他看着黎徵打着吊针,皱着眉走过来,有点不客气的打量着他,过了三四秒才倏地开口,“怎么不去上课?”
黎徵很想踢他,但一考虑自己此时的武力值,最终也只是轻咳了两声,“我病了。”
樊时也一把过来,两只手抓着他的被子就要掀起,眼疾手快的黎徵一把按住,“操,你想干嘛?”
樊时也在听了他爆的这句粗口后,显然很不适,眉头紧皱,目光不善,“真病了?”
黎徵将身上的那本世界史朝他扔了过去,粗声粗气的补了一句,“滚!”
樊时也没有躲,接过那本书,坦然自若的放到桌上,又问:“什么病?严重吗?”
黎徵摇了摇头,没说话。
樊时也翻了翻床头卡,看了一眼上面杂乱的草书,依稀辨别出上面仅仅写着“重感冒”几个字,其他的也就看不出来了,可他总觉得黎徵的状态不像是感冒那么简单。
他也没有多坐,就像是好奇一般的过来看看而已,和来时一样,同样没有打招呼,出门时连黎徵都没有在意。
他头有点迷糊,身上有点冷,几乎能够确定的是,他又发烧了。
这一场发烧又是一场漫长的物理治疗加药物治疗,头顶着冰凉的湿毛巾,撅起屁股挨了一针,护士和医生忙了半天,到后半夜的时候烧总算退下去了。
而黎徵被这样反复折磨的都快要出现幻觉了,就连看着老妈都觉得这个人是虚幻的,更别提老爸了,每次老爸一在他眼前晃过,他都下意识的想要哭,不住的跟老爸道歉忏悔,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交代着,一定要让黎衍上大学,一定要保重身体云云,就跟他最开始回来时抱着老爸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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