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出了山东进到河北境内,一路北行走了十来天,在快到河间府的时候,官道上江湖侠客打扮的人就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提刀挎剑挺胸腆独,动不动就叫嚷些快意恩仇的的话语,看得吴远明是瞠目结舌,心说这些人不怕被朝廷官府注意吗?而这些天在路上一直板着脸不怎么愿意和吴远明说话的郑莘则精神起来,时不时还从新买来的马车车窗中探出头颅,对道路上的江湖侠客大加赞赏——顺带着鄙视大汉奸吴三桂的走狗吴远明。
“不对劲啊。”吴远明勒住马头停住马车,盯着官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沉思。车厢里的郑莘钻出来板着脸问道:“你又搞什么妖蛾子?离河间府只有二十多里,你怎么停下不走了?”
“不对劲,不对劲。”穿着一身马车夫打扮的吴远明摇摇头,向那些携带兵器的行人努努嘴,低声说道:“莘莘,看到没有?这些人都带着刀剑,应该都是去参加杀龟大会的,可这些带着武器的人都去河间府,地方官府会毫无察觉?会不采取什么对策?这于理不通啊?”
“大惊小怪,我还以为怎么了?”郑莘冷哼一声,扭转脸不屑的说道:“七月初九是河间府老英雄樊应德的六十大寿,樊老英雄德高望重——那象你这汉奸走狗?樊老英雄在直隶一带极具影响力,这些人只要打着给樊老英雄拜寿的名号去河间府,地方官府自然不会怀疑。再说了,带着刀剑赶路在福建广东一带十分常见,又有什么希奇?”
“那是在东南一带,小麻子的手目前还伸不到那里。这里是河间府,离北京并不远。”吴远明习惯的捏捏光秃秃的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么多江湖人士齐聚河间,而官府绿营方面静悄悄的毫无动静,这可能吗?有阴毛的味道啊……哎哟!”而一巴掌狠狠打在吴远明后脑勺上的郑莘插着腰,红着脸吼道:“臭淫贼,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毛?”
“不好意思,阴谋的同义词——口头禅而已。”为人粗俗下作的吴远明尴尬一笑,又严肃问道:“莘莘,我问你,你说那个樊应德老英雄德高望重,他做了什么事博得这么大的声望?他有没有什么特殊背景?”
“我凭什么告诉你这大汉奸的走狗?要是你对樊老英雄不利怎么办?”郑莘插着腰扭过头去,气呼呼的答道。吴远明凑到她耳边诚恳的说道:“莘莘,虽然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但现在不是你耍小脾气的时候。你是不知道麻子皇帝手下那帮汉奸的厉害,他们的鼻子比狗还灵——尤其是那个叫孔四贞的,河间府出现这么多江湖人士,他们不可能不察觉,我向你打听樊应德的情况,就是想分析这中间是否有什么古怪,这也是帮你们天地会预防危险。”
吴远明说话时凑到了小丫头的耳边,动作看上去无比亲昵,而且还把小丫头的耳朵吹得热痒痒的十分难受,羞得小丫头脸红到脖子根,推开吴远明嗔道:“知道了,我说就是。离我远些,吃那么多大葱,臭死了。”郑莘又努力平静一下情绪,低声道:“樊应德其实是白莲教支系混元教的总堂主,起源于元朝的白莲教根深蒂固,教众包括普通百姓和商人、官府书吏、差役、士绅,甚至还有一些鞑子王府的包衣奴才,在江湖上的势力并不亚于我们天地会。他们白莲教的主要宗旨也是反清复明,这次的杀龟大会,其实就是他广发英雄帖,倡导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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