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懂啊!楼凤?是什么?”
“这个词,源自香江。香江这边的法律,有些特别。香江的法律禁止两个或以上的女人在同一场所做交易,换句话说,一个女人单独在自己的住所做交易,并不违法,政府是不管的。”
“还有这样的事?”
“在大街上,或者被人知悉、看到的方式去谈价钱做交易,那就违法。但是,如果在屋子里,租的房间里,里面的行为无从证明,警察没有法院的搜查令,是无法进去的。”
“不可思议!”
“还有一个词,叫一楼一凤。她们一般和集体是分隔开的,也就是俗称的单干,独立生意。她们挣多少都是自己的,所以单干的收益会更多。和在其他会所的姐妹相比,她们不用上交百分之四十到六十的保护费,也不用忍受一些自己不愿意接待的客人。不过有一点,就是碰上吃霸王餐的客人,她们就要受欺负了,因为没有人保护她们。”
周军听了,只是摇头。
王林笑道:“军哥,玩归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啊?”周军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玩?我不去玩!我绝对不会去玩的!我对你姐,那可是一心一意的!我这辈子,只有你姐一个女人。”
王林道:“绝种好男人啊!”
周军嘿嘿一笑:“我和你不同,我觉得,一个男人一生中能有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女人,就知足了。”
王林问道:“军哥,我姐管你这么严,你对她没有意见吗?”
“不会有意见。”周军轻轻摇头,“因为我知道,她是爱我,在乎我,所以才管我管得严格。我特别喜欢她这种管我的劲。如果哪一天,她不再管我了,放任自流了,那我反倒会担心她是不是变了心。”
王林愕然。
他把头缓缓靠在车椅上,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人世间的幸福是多种多样的。
别人的幸福,又怎么能够理解呢?
曾经也有一段这样的幸福属于王林啊!
只不过,这一世,早就物是人非了!
车子下了山,在中环放下周军,然后载着王林,前往香江分公司。
王林忽然说道:“忠叔,去维多利亚港。”
“好的,王总。”忠叔从来不问为什么。
车子很快就到了维港。
维多利亚港的清晨是寂静中的繁忙,海风温和的在空中盘旋,带来清爽的气息。
电车己经早早开始运行,那些从各个公寓楼奔出的青年,脸上还带着梦乡的记忆。
风是凉爽的,大道上已有晨跑的人。
王林在港口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着了一根。
忠叔站在车门旁边,看着不远处的王林,很是纳罕,王总这是怎么了?他跟随王林这么久,从来没见过王林有过这么落寞的时刻。
同样是男人,同样有过痛苦的经历,忠叔似乎读懂了这一刻的王总。
王林吸着烟,看着繁忙的港口,听着此起彼伏的汽笛声。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个怪人。
那些在甲板上忙碌着的底层工人们,更没有时间朝他投来一瞥。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王林再次点燃一支香烟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忽然下了起来。
那雨点有豆子那么大,噼里啪啦的下,跟炒豆子似的。
忠叔大喊道:“王总!王总!下雨了!”
雨水打湿了王林手里的烟头。
但他似乎浑然未觉,居然把烟放进了嘴里,还吧唧了一口,吸不出味道来,他才发现下雨了。
但王林还是没有动弹,就这么坐着,任由雨水淋在身上。
忠叔拿出车里的雨伞,快速的撑开来,想给王林送去。
可是,当他看到王林这一幕时,忽然心有所感,停止了脚步。
男人有时候,就是想淋一场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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