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令又道:“花氏四郎破案有功,赏——”
“不必了,”花一棠啪一声合上扇子,不以为意摆了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
徐县令感动得眼泛泪花,起身长揖到地,“花家四郎高义!徐某感佩万分!敬佩万分!”
“多谢四郎!”
“多谢四郎!”
“四郎果然名不虚传!”
“四郎厉害啦!”
百姓人群中爆出欢呼掌声,一浪高过一浪,几乎掀翻府衙大堂的屋顶。
方刻静静站在街角,看着百姓们欢呼雀跃,神色愈发阴沉,突然,他神色一动,转身快步走向了坊门,距离宵禁只剩不到半个时辰,他必须要快点。
出了一河坊,绕过六河坊、五河坊,直奔七河坊,方刻平日里很少走这么快,好容易赶到七河坊,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再加上整日滴水未进,两眼已经阵阵发黑,可他不敢停,硬撑着沿着五石街赶到了纪氏医馆门前,眼前的景象顿令他心头一沉。
几十名百姓聚集在纪氏医馆门口,污言秽语参合着烂菜叶臭鸡蛋砸在了纪氏医馆的牌匾和墙上:
“纪高阳,禽兽不如!”
“纪高阳,丧心病狂!”
“纪高阳,丧尽天良!”
“我就不信纪高阳杀这么多人他老婆不知道!”
“同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样人,他老婆肯定是帮凶!”
“还有他那个小崽子,长得獐头鼠目的,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祸害!”
“大家一起冲进去!”
“我们不能养虎为患!”
“冲!”
为首几个人不由分说踹开了纪氏医馆的大门冲了进去,医馆内稀里哗啦响成一片,显然整座医馆都被砸了。
果然,还是来迟了。
汗水顺着方刻的鼻尖滑落,滴在了苍白的唇瓣上,又咸又苦,方刻抿紧唇角,拖着沉重的脚步挤进人群,大喝道,“唐律有规,纵十恶重罪,也不可罪及族人,纪高阳家人是否知情,不可妄断——”
“让开!”一个黑脸汉子跳出大门,一巴掌将方刻呼到了一边,方刻身形孱弱,足下不稳,顿时被拍了个跟头,摔得头晕眼花。
“娘的,来晚了!”黑脸汉子啐了口吐沫,“纪家的娘们和小崽子早跑了,什么都没留下!”
“不良人来了!快撤!”人群中有人低呼,下一刻,叫嚣最厉害的几个好似被火喷了的蜜蜂,嗡一声就散了,闯进医馆的几个人连跑带跳,一溜烟没了踪影。原来都是趁火打劫的泼皮无赖。
余下十几名普通百姓,又扔了几个臭鸡蛋,愤愤离开。
方刻踉跄爬起身,垂首转身,避到墙角阴影处。不良人冲入纪氏医馆,少顷,又退了出来,向领队的头目报告,“纪氏和孩子都不见了,无人受伤。”
头目松了口气,“那就好,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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