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恕你无罪,你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朕想听。”顾亭均却不肯放过他。
顾亭风都快哭了,他哪里有什么真实想法?准确说哪里敢有任何想法?他只想当个混吃等死的逍遥王爷,怎么就这么难呢?
可是皇上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摆明了是不回答不行,这说也是个死,不说也是个死,两难啊!
“禀皇上,三位皇子都是极好的孩子,大皇子是长子,生母又是贵妃,身份尊贵,二皇子聪明好学,亦是可造之材,三皇子年纪虽然最小,但也是机灵懂事的,臣弟以为,三位皇子都各有可取之处,端看皇上如何选择了。”他只好打了个太极,把球又给踢了回去。
此刻,他觉得自己后背都全部湿透了,都是被吓的,而且说出这番话,几乎已经用尽他此生的全部智慧了,若皇上再不满意,他只能撒泼打滚耍无赖了,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提供任何立储方面的意见的,那就是在找死。
顾亭均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开口让他站起来,看向他的目光极其深邃,隐约夹带着些许晦涩不明的光芒。
“明明是朕在问你,你却把问题重新抛给了朕,老三,你是不是觉得朕问你这个问题是在故意给你下套?所以才不敢作答?”
“臣弟不敢,臣弟说的全是肺腑之言!立储一事关系重大,岂是臣弟能随意批判的?而且在臣弟的心里,皇上还正是年富力强之际,几位皇子尚且年幼,现在就谈立储,未免为时过早。”顾亭风连忙否认,外加表了一轮忠心。
他确实怀疑皇上是故意问他这个问题的,但他哪里敢直接说出来?又不是傻子。
顾亭均眼见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有些悻悻然的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朕还有政事要处理。”
顾亭风暗自松了口气,刚要告退,忽然瞧见摆在桌上的金卡,犹豫道:“皇上,既然娘娘说大皇子不要那张金卡,那么臣弟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顾亭均便一个冷眼扫过去,“你不是说要给朕送一张金卡吗?这不正好?你还想拿回去?”
哎哟喂,他完全忘了这档子事了!都怪皇上问了他那道送命题,把他整懵了。
“没有没有,是臣弟犯迷糊了,既然无事,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顾亭均重新低下头开始看那堆成小山的奏折,完全没有再理会他的意思。
顾亭风走出皇宫时,已是傍晚时分。
他站在宫门外,没有马上乘上马车,而是抬头望向天空。
深秋的夜晚来得比盛夏要早些,但比起冬天来还是晚一些,所以天色虽然变得暗沉了起来,但依旧能看清漂浮着的朵朵白云。
一簇粉色的彩霞夹杂在洁白的云朵中,为暗沉的天空增添了一些颜色,偶尔有几只候鸟飞过,似想冲破云层,却又无功而返。
老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会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