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和一个杯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鸠酒无疑了。
“徐天赐,皇上有命,念在多年君臣情谊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赶紧喝了酒上路吧!”魏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恶意。
徐天赐缓缓站了起来,冷笑道:“还烦请魏公公回去转告皇上一声,即便没有我,只要他还坐在那个位置,古朝终究会迎来灭国之祸!”
魏公公闻言脸色煞白,伸出手抖抖索索的指着他,然后扭头吩咐宫人道:“还楞在那里作甚?赶紧送他上路!”
那名被徐天赐的话吓到的宫人立刻回神,略带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鸠酒,然后强行掰开徐天赐的嘴,给他硬灌了进去。
“顾亭均!你就是个昏君!你就是个暴君!心胸狭窄!疑心病重!你早晚会成为一个亡、国之君!哈哈哈哈……”已经被废去武功,而且受了不少刑罚变得极其虚弱的徐天赐,哪里是身强力壮的宫人的对手,被迫饮下了鸠酒,却不忘发出字字诛心的诅咒。
“赶紧堵上他的嘴!”魏公公哪里听得这些胡言乱语,是又气又急。
直到毒发,徐天赐咒骂的声音越来越少,最后口鼻俱都留出黑血来,倒在地上咽了气,牢房才算是重新的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个依旧抖抖索索的宫人,魏公公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戾气,嘴上却满是嫌弃的说道:“刚才他说的话全部给杂家忘记,否则你是清楚杂家的手段的!”我爱看中文网
“是,是!小的什么都没听到!”宫人连忙躬身表忠心。
待走出天牢,魏公公给了侍卫头领一个眼神,然后大步离开。
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刀出鞘的声音和好几声惨叫。
别怪杂家心狠,谁让你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呢?只能怪你们自己倒霉,有怨气就下地府跟说出那些话的徐天赐算账去!
回到皇宫向顾亭均复命后,顾亭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魏公公顿时觉得自己后背一凉,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他哪里敢说,只能讪讪地答道:“皇上,奴看到他时,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说的那起子胡话奴也没听清楚。”
“是吗?”顾亭均淡淡地问道。
“是,奴不敢欺瞒皇上。”魏公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只能装什么都没听到,那些话若是复述出来,绝对会惹怒皇上,到时候自己这个传话的势必没有好果子吃。
好在顾亭均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移话题道:“明日你去清心坊走一趟,问问那个丫头,朕帮她的母亲脱离了苦海,且免了她的罪责,可有什么表示?”
魏公公立刻躬身应下,同时悄悄的擦去额头的冷汗。
驿站里。
柳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徐天赐被赐毒酒伏诛的事情,还是顾亭均特意派人来告诉他的。
设计这个局之前,他就已经跟顾亭均谈好了合作,这也是为什么顾亭均把徐天赐的真实身份改为敌国奸细的原因。
若让朝臣知道他其实是大夏宰相的私生子,而且是大夏宰相故意放在古朝的钉子,那么朝臣势必会被大夏产生恶感,少不得有激动的武将要求带兵去攻打大夏,而身在古朝的大夏使团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仗现在还不能打。
柳珺是不想劳民伤财,生灵涂炭,而顾亭均则是因为国库空虚,不一定能撑得住战争的消耗。
虽然各有各的算计,但好歹在这方面也算是达成了共识。
顾亭均所图甚大,他想的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大夏真正纳入古朝的版图,柳珺则是看出他的心思,跟他虚与委蛇,装出一副只要顾亭均能帮他坐上大夏君主之位,他便什么都答应的样子。
两人都在演戏,就看谁的演技更加高超了。
无名有些担忧地说道:“相爷既然能在多年前便布下这个局,京城里定还有他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斩草除根?”
柳珺轻扯嘴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开口道:“这里是古朝,搜捕别国探子这种事不该是他们要做的事情吗?我们只是客人,何必多此一举呢?”
“徐天赐被诛,这件事一定很快就会传到相爷的耳朵里,主子,我们是不是该马上回大夏,提前做些准备了?”
“不急。”
无名都快无语了,儿女情长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想离开那个柳娇娇!
“走,去清心坊。”柳珺完全不理会自家护卫的纠结,面色带着一抹愉悦,大步跨出门去。
想到此刻正在大夏替主子鞠躬尽瘁等着他回来的摄政王,无名突然很想为他鞠一把同情泪。
大夏皇宫。
正在批阅折子的欧阳靖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疑惑的皱了皱眉,随意眉开眼笑道:“一定是珺儿在想念本王了,真是个好孩子!”
一旁伺候的钱公公:“……”总觉得自家王爷想多了,自己应不应该提醒他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