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跟随他多年,清楚他是绝对没有继位野心的,曾经试过各种方法劝说都没奏效,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现在看到他开心成这样,笑着恭维道:“依小人看,太子的这份心性颇有摄政王您当年的风范。”
“你可别给本王戴高帽,本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欧阳靖嘴上说着自谦的话,面上却显得很是愉悦,明显被这句恭维取悦到了,“不过珺儿能有现在,本王多少也还是有那么点功劳的,哈哈哈哈……”
幕僚嘴角一抽,别人恭维你你不接受,自己夸自己倒是挺起劲的。
“现在太后与相爷的风评基本上已经毁了,相爷还好,男人嘛,谁没有点风流韵事?至于那个吊死在他门口的官员,说到底那人也是自杀,并非相爷亲自动手,他定会找法子搪塞过去。现在关键是太后那边,本朝从未有过女子养面首的先例,太后此举罔顾礼法,藐视皇恩,更是给先帝抹黑,按照律令,其罪当诛!”天合
欧阳靖缓缓收起来笑容,正襟危坐,皱眉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本王明白,那些个御史也明白,所以弹劾她的折子那是一大堆,可太后毕竟是凤家人,那老匹夫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伏法,哪怕是为了维护凤家的名誉,他也绝对不会让这罪名坐实到太后身上。”
“若是小人所料不差,现在相爷已经递了消息去宫里,太后那边一定也把那些面首全部处理干净了,现在的钟秀宫定是什么证据都找不到了。”
“这是必然,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肯定第一时间就是消灭证据,不过他们手里的证据可以销毁掉,本王手里的证据他们可销毁不了。”
“王爷竟然早有后招?”
“不是本王,是珺儿早就料到他们会怎么做了,本王跟你说,珺儿真的是太聪明了,这是一出连环计,而且目的不是要弄死他们,是要气死他们,哈哈哈哈……”
幕僚:“……”所以,凤家到底是怎么得罪太子殿下了?要这么折腾他们一家子?
镜头转回古朝的京城。
顾亭均一直都有留意大夏的情况,所以凤家的事情一出,那边的探子立刻加急传书,把消息上报到了他的案头。
看到凤家的那些大瓜,再看到他们现在几乎被闹得鸡飞狗跳,顾亭均最近一抽,对魏公公道:“所以朕才说世家必须打压,你瞧瞧大夏的这个凤家,就是因为地位被捧得太高了,不但增加了不该有的野心,还弄出这么多不堪入目的事儿来!”
魏公公忙附和道:“皇上睿智,高瞻远瞩,不愧为一代明君。”
“明君可不是你封的,那得看后世人如何评说。”顾亭均佯怒的瞪了他一眼,神情却颇有几分自得,“还好本朝那些个世家被朕打压住了,所以没有出现这样的糟心事,不过世家一日不根除,朕这心就难安啊!”
“皇上,说起来还是这凤宰相太过歹毒,若不是他横插一杠,若徐天赐不是他放在我朝的棋子,有徐天赐这样的人才在,皇上清除所有世家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这些日子柳珺很是阔绰的让魏公公的钱包鼓了不少,所以他不介意投桃报李,小小的帮柳珺一把,毕竟凤家是他上位的最大阻碍。
顾亭均原本就跟柳珺私下谈好了交易,会帮着他去除凤家的势力,保证他能顺利拿到大夏的皇位,此刻听到魏公公的话,不由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吩咐道:“让我们在大夏的人动起来,想办法把这趟水搅得越混越好,那位凤太后不是喜好男色吗?那朕就送她几个颜色好的男宠。”
“是,奴才这就去办。”魏公公心满意足的下去了,心里想着下回再看到柳珺,一定要提醒他自己有好好的帮忙,让他别忘了继续送礼。
于是,有了顾亭均的参与,凤家的事情压根没有半点被压下去的迹象,反倒是愈演愈烈。
这日上朝时,半数大臣(欧阳靖这边的)群情激奋,跟着那些嫉恶如仇的御史,痛斥凤太后的罪行,要求严惩不贷,否则便是对不起先帝,对不起皇家,对不起多年来读的圣贤书。
凤齐贤那一派的大臣们自然是各种诡辩,想方设法要给凤太后开罪,称一切不过是有心之人的故意造谣,让大家冷静,千万不要中了计。
两边人马各执一词,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就在欧阳靖被吵得脑壳痛,准备大喊一声“全都给本王闭嘴”时,有宫人匆匆来报,说太后出事了。
欧阳靖立刻大吼了一声“闭嘴”,待所有大臣都安静下来后,这才问那个传话的宫人道:“你刚说什么?太后出事了?怎么回事?”
宫人感应到被这个话题吸引来的众多大臣的视线,不由浑身一抖,忙结结巴巴的说道:“禀摄政王,太后方才晕过去了,太医正在诊治。”
“好好的怎么会晕过去了?”太后最近真是越来越脆弱了,前几日被气病了,现在更厉害,直接被气晕了。
“……奴不敢说!”宫人犹豫了好一会儿,直接磕头不语。
欧阳靖猛地有了种极好的预感,立刻拿出气势威胁道:“本王命令你说!”
宫人怕死得很,但说了不一定马上死,不说却一定马上死,犹豫再三,还是一咬牙,大声道:“太后与钟秀宫里的太监取乐时,两人都晕了过去,实在是分不开,恐会出人命,只得传了太医,现在太医还在想法分开两人!”
朝堂顿时如同滚烫的热锅里被人浇了一瓢水,直接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