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摇了摇头,朝外走去,有些话,实在不方便当着病人说。
那老翁连忙追出来,道:“宁公子?小女——”
宁采臣低沉着声音说道:“郭老伯,令爱,恐怕时日无多了。”他刚才放出神识在菱角体内检查了一番,没有现任何异常,但生机不知为何在慢慢流逝。
流逝的度之快,按照宁采臣的推算,四五日后便会香消玉殒。
那老翁满是皱纹的脸霎时面如死灰,他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宁公子,你一定是看错了。”
宁采臣苦笑一声,他用神识看病,比那些郎中高明多了,确信是不会错的。想来天台宗和南宗那些高人也看出来了,这病最奇怪的便是找不出任何病因,若是能找出病因,或许还有救。
旁边传来“当”地一声,那老妇人呆呆看着,手里的茶碗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半晌过后,她忽地捂着脸跑了出去,那心酸的哭声远远传来,让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那老翁一行浊泪无声流出来,打湿了花白的胡须,也打湿了那蓑衣。
蓑衣,原本防的是雨,而不是泪。
他抱头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哭起来,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生怕让里屋的菱角听到,拼命压抑着。
其实不用宁采臣说,他已经看出来了女儿再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自从女儿病倒后,气色一天不如一天,这几天已经连米粥都喝不下,最多喝上一两口水。
但父子同心,父女未尝也不是如此。
里屋静悄悄躺着的菱角眼角滚出两滴清泪,她却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宁采臣看着五六十的老人哭得老泪纵横,心里也是无比难受。
宁采臣忽然道:“老伯,你先别哭,令爱或许还有救。”
他确实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皇甫家的人,但菱角时日不多,宁采臣或许只能用自己的生命精元来帮助她多活几日。
这个方法虽然能让菱角多活几日,但对宁采臣伤害极大。
须知人的生命精元有限,分了自己的给别人,自己便会少一些。修行之道,便是通过逆天修行,与天争命。
故而若不是至亲至爱之人,他是万万不会用的。
只是看着老翁夫妇哭得那么伤心,他回想起自己母亲病倒时自己的心情来,将心比心,他不想看到老翁白人送黑人,便下定决心宁愿损耗一些生命精元,与这老天斗一斗。
那老翁一听有救,猛地抓住宁采臣的手,用力摇着,嘴里叫道:“宁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小老求你了,小老给你跪下了。”
他说着竟真的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去,宁采臣慌忙扶住他,道:“老伯,你听我慢慢说。”
宁采臣将自己想法说了,当然只是说他方法能维持菱角的命,只要找到皇甫家的名医,还是有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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