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啊。”想到朱由校昨日还是天下之主,坐拥万里江山,今天已是冰冷僵硬的尸体,这江山,无数千娇百媚的宫女妃嫔又将归属他人。
宁采臣似有所悟,丹田深处,书卷闪现,只是他心神沉入对生与死的感悟之中,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书卷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几个呼吸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种玄妙的顿悟感觉也随之消失,宁采臣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修为就在刚才的顿悟中一下子提升了筑基期第一层顶峰。
要知道修为越高,提高越难,他突破筑基期不过一月有余,这么快的速度又到了第一层顶峰,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可惜这种状态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能多持续一会儿,说不定他就顺势突破第一层了。
他略微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知足吧,然后开始仔细察看起来。
就在这时,左方地下传来轻轻地一声:“咔”,宁采臣立时退后几步,灵力聚集,厉声道:“是谁?”
地下安静了一会儿,宁采臣便待要前看个究竟,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上面可是宁公子?”
“到底是谁?”宁采臣听着这声音有些熟悉。
咔咔咔咔——那块地板忽地被人往上掀开,一个人狼狈万状钻出来,竟然是曹大年。不但如此,在他之后,王公公也紧接着钻出来,两人见了宁采臣,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大喜过望。
“你们——怎么躲在里面?”宁采臣问道。
“若不躲在里面,我们早就没命了。”曹大年苦笑道,他和王公公两人对望了一眼,心有同感。
宁采臣听他这么一说,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大年道:“宁公子,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再说吧。”
宁采臣想了想也是,便一手拉着曹大年,一手抓着王公公,像只大鸟一般,双足一顿,便跃了出去,再一跳,已上了屋顶,居高临下,见皇宫里依然乱成一团,他迅速扫了一眼周围,提气纵身,朝前奔去。
曹大年和王公公加起来好歹也是两三百斤的样子,哪想到宁采臣提着他们,仿若无物一般,他们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身子时而下沉时而扬起,他们一颗心也跟着起伏不定,两人皆想想不到宁公子外表看起来一介柔弱书生,却有这等功夫。
曹大年此前已见识过宁采臣的不凡,此时更是对他佩服不已,王公公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惊叹之余,心里又多了分希望。
宁采臣不消片刻,便躲过了几拨禁军后,在皇宫里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将两人放下来,待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缓过气来,才问道:“曹将军,你们为何躲在地道里?”
曹大年定了定心神,先向宁采臣道了谢,才缓缓说道:“昨晚,我和王公公一同入宫面圣,说了下小王爷的情况,然后说小王爷多了个老师,不再那么贪玩了,皇上颇是欣喜。但那时候,皇上气色已很糟糕,他似乎自己也有预感,便当着我和王公公的面,写了遗诏。”
“遗诏?”宁采臣道。
曹大年点头,道:“嗯,然后皇上便要我们走,我和王公公正要离开,便有宫女通报魏忠贤要见皇上。皇上一听,面色大变,立时叫我和王公公躲进地道。我们心知不妙,但君命难违,只得从命——”
“然后呢?”宁采臣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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