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之人在巨大惯性之下,“啊”地一声,从马背上摔向前面三丈之远,直摔得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
众人皆为此叫好不已,对那地上之人指指点点,无不痛骂。
地上之人忍着痛,指着宁采臣道:“大胆,你可知我乃朝廷信使,伤害信使,其罪当诛。”
宁采臣面不改色道:“你可知你刚才伤人性命,那又犯了什么罪。”
那人道:“事情紧急,姑且从权,再说几个贱民的命算什么,误了朝廷的事,你担当得起吗?”
周围围观之人倒十有是他口里说的贱民,闻言无不脸现愤懑之色,却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宁采臣暗暗摇头,一再忍让苟且偷生,怪不得连小小送信的便如此嚣张。
宁采臣走向那人,淡淡道:“我自然担当得起。”心道若皇帝的师父都担当不起,谁还担当得起。
伸手抓向地上之人,道:“跟我去官府,看看到底是不是事出紧急,若是,便可饶你一命,若你是所言非实,那你便罪无可恕。”
那人手脚乱动,试图挣扎,道:“你是何人?”
再挣扎也是无用,被宁采臣向抓小鸡一样,一把抓在手里。
“去了便知。”宁采臣还是用那种平静的语气道。
转身朗声道:“各位父老相亲街坊邻居,谁跟我去官府做个见证?”
周围诸人一听立时摇头散去,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作证,只剩下那个被救下小女孩,孤零零站在那里。
宁采臣郁闷无语,官吏,藐视人命,律法形同虚设,未尝没有百姓之责任,若是诸人敢挺身而出,恶吏又怎会如此横行无忌?一个个贪生怕死,都想别人为自己出头,自己好保全性命苟且偷生,这世上岂有这样的好事?
那人见此,冷笑不已,宁采臣恼怒之下,一巴掌想也不想便扇了过去,冷冷道:“你别高兴太早,即使没有证人,我也一定让你后悔。”
那人嘴角带血,却再也不敢说了,生怕宁采臣再一巴掌扇过来,只是在心里暗骂。
那小女孩还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宁采臣,这么一会儿功夫,也没见她父母。宁采臣见她衣衫褴褛,身材瘦小,小脸蛋面色黯淡,头发枯黄,如乱蓬蓬的野草,很明显营养不良。
宁采臣走上前,蹲下轻轻道:“小姑娘,你爹娘呢?”
那小女孩轻轻摇了摇头。
宁采臣暗叹一声,温言道:“那跟我去官府好不好?我们让这个坏人绳之以法。”
小女孩似懂非懂点点头,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也许不知道什么是绳之以法,却知道宁采臣不会害她。
路上,宁采臣问她父母,家乡,家人,那小女孩都摇头,甚至连自己名字也不记得了。
到了官府,那骑马乱闯之人开始还得意洋洋,嚣张不已,官府里的人也是一丘之貉,听信他一面之词,便要将宁采臣拿下问罪,待到宁采臣一亮出自己新科状元的身份,立时便萎了下去,转到宁采臣一边来。
“状元郎,那依你的意思,该判此人何罪?”那官员低声下气笑着问道。
宁采臣冷冷道:“依律法,该判何罪?”
那官员想了片刻,道:“他犯下欺君之罪,扰民之罪,皆是死罪,依律当斩。”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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