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听到他吆喝，“这位夫人，我家这铺子里的胭脂最美人，您瞧，我这一个男子用着，都美。”

旋舞捂着嘴，偷着笑，“你且瞧瞧，我是谁，这位又会是谁?”

小昀一拍手，了然道:“这不是咱们主子嘛，瞧我这眼神。”

方才小昀根本就没看人，不过是进了人便吆喝。

“旋舞妹妹。”

“领我们去后院。”

“得令。”

小昀与旋舞熟念，疑惑道:“今日，本该是流星姑娘来查账，本不知为何没来？缘得是主子来了。”

“多亏了主子仁善，我家那自幼丢了的二弟，这才能平安长大。”

旋舞提醒虞忻语，“姑娘不知道，这世事巧合，他的二弟便是小昀。是在姑娘去围猎时，碰巧流星与他提起来，才知道有这么个缘分。”

“认亲之事为何不告诉我？”

虞忻语竟不知道这些事。

小昀:“姑娘繁忙，我们这等小事，哪敢叨扰姑娘。”他又道:“我长得像母，弟弟长得像父，所以两人瞧起来并没有什么相似的，一般人着实认不出来。”

“方才便说看到县主了，果真不错。”

柳如烟朝着虞忻语见礼，头上的步摇晃着，反射着日头的强光，刺人的眼。

若说，这大户人家的规矩，是姑娘家脑袋上的头饰，尤其是这步摇，动不得。

那这花楼里，便讲究这步摇，一定要晃的灼人的眼，恨不得烙在人心中，才算好。

这才叫做个顾盼倩兮。

小昀招呼着柳如烟，“如烟姑娘，您是老主顾，只要是我们这嫣脂铺里的首饰，您瞧上的，统统给您个好价。”

“小哥倒是会做生意。”

柳如烟已经选购了许多，身后的侍女，已经提溜不下，连带着颜鸿鸣的小侍，都提着好些。

身后跟着的人不是青玲。

虞忻语瞧着她，问道:“青玲呢?”

柳如烟听闻青玲名字，眉眼一挑，“我那徒弟当然是在学艺了。梨园里有我一个师叔，吹拉弹唱远比我在行，”她顿了顿，“不知姑娘可认识崔韫欢，韫欢便是当年拜在这位先生名下，这才集大成，县主不必担心小姑娘安危，既然是我徒弟，自不会送她入狼窝。”

到底是在长安城里艳绝的几号人物，柳如烟与沈自芳也是惺惺相惜。

之前沈自芳入狱，柳如烟为这件事还好些奔走，只求一个沈自芳白名。

“如今进宫了，不知是个怎么蹉跎事。”

入了狱，却进了宫。

柳如烟：“是刑部的大人，将沈姐姐送进宫的。”

虞忻语心下默然，虽然契机不同，但与前世的轨迹相同，前世与今生，虽过程有所不同，但结果终究是一样的。

虞忻语目视着她，无意与她周旋。

“沈姑娘之前，若是莫须有的罪名，那之后的归所如何，都与我等无关。若是之前的罪名是真的，这后面的事，传闻也是不可信。”

柳如烟似笑非笑，“我不过是感慨，这世间女子的命运这般不同，也不公，不过那些权贵一句话，这罪责也好恩宠也罢，皆可一笔勾销。”

虞忻语整理了下裙摆，“如烟姑娘若想进宫，想必楚国公主，会帮着姑娘引荐。”她顿了顿又道，“我既算你东家，你想走的路，也可给你谋划。”

柳如烟闻言，掩面而笑，秀帕上的香风在风中，传到了沈笑语的鼻尖，惹得鼻子颇有些痒。

“多谢东家，不过我自在惯了，不喜入宫。’

柳如烟不走，颜鸿鸣不敢上前，心中对上虞忻语，还是有些犯怵的。

四人僵持在着，苏佑抱着孩子，自然不便，出现颜鸿鸣和柳如烟的跟前。

虞忻语转头问向小辰，“听说楼上有个雅阁？”

小辰点头称是，“自然，那是特地给主子留着的，一般人进不得。”

旋舞领会了姑娘的意思，“将账本搬上来，姑娘要查账。”

虞忻语抱歉，“如烟姑娘，我今日出来有事要做，便不与姑娘做伴了，我先上楼了。”

柳如烟做了手势，“县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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