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常家,去给别的人家做小,一样是吃亏的。
你舍得吗?
三娘、五娘都姓贺,在江南地界上,抬头挺胸做个嫡妻根本不是难事,只要她们归家,婚事上头,老太太和公爹还是能拿捏的,姨娘,莫要为了暂时的一口气,毁了自个儿姑娘的前程。
我晓得你恨我当初算计你,你觉得我现在依旧在算计你,那么三娘和五娘呢?你真要牺牲了她们,来与我拼一口气吗?”
楚维琇说完,深深看了闵姨娘一眼,在对方的眼中,她看到了一丝动摇,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告辞。
闵姨娘坐在八仙椅上,思及这十多年来的日日夜夜,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做妾太苦了,即便有贺大老爷护着,即便她是贺老太太的外甥女,就因为身份上低了洪氏一头,她在贺家就远远比不过洪氏。
闵姨娘不满,愤恨,却都没有用,如楚维琇说的一样,她输在了一张婚书上。
这样心酸的路,真的要让五娘再走一遍吗?
即便那是京城常府,圣宠不断的常府,可妾室依旧是妾室,而且因着那高高的门第,规矩只会更严苛,五娘在绍城已经不适应了,又怎么能受得了常府的规矩?
五娘现在的一颗热枕之心在见识过京城世家的压力和痛苦之后,还能初心不改吗?
闵姨娘抬手覆面,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五娘不是那等性子的,她扛不住的。
金州这儿,三娘和五娘都说不到好亲了,只有归家去,才能风光大嫁,才不会被踩一头。
楚维琇说得对,比起两个女儿的将来,自己的那口气又算得了什么?她和洪氏能斗十年二十年,就一样还能斗四十年五十年,只要女儿好好的,她闵氏怕什么?
闵姨娘下定了决心,便把家中的管家婆子们唤来,把事情一样样安排下去。
楚维琇走到垂花门处,见贺淮卿等着她,她稍稍加快了些脚步。
“你和姨娘说了什么?”贺淮卿问道。
楚维琇含笑道:“从前我总和五娘置气,说起来是我这个大嫂的过错,我向闵姨娘赔礼。”
“赔礼?”贺淮卿反问。
“是啊,爷若在,闵姨娘不敢发作我,就我与她两人,她嘴上发几句脾气,也就过去了。”楚维琇说得很随意。
她并不想说实话,什么做妾室苦,当小的委屈,那些话只能用来打动闵姨娘,但那些话琢磨起来,其实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嫡妻刻薄,当着贺淮卿的面,说洪氏刻薄,楚维琇才不会这么傻。
况且,贺淮卿的心尖尖也是个姨娘,他听了去,只会更偏疼小的,对那一位小心呵护,似是做妾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分明当妻子的才是真正委屈的那一个!
八抬大轿抬进门,却眼睁睁看着丈夫偏宠别人,还要装出大度的样子来,否则就成了妒妇。
除了一纸婚书,除了一个正妻的名号,还剩下了什么?
楚维琇心中烦闷,上了马车之后便把话题带开了。
府衙后院里,楚维琳抱着霖哥儿,看元哥儿和桐哥儿玩耍,邓平家的从前头过来,福身道:“奶奶,京城里来人了,给爷和奶奶捎了信来。”
楚维琳挑眉,捎信?捎信有驿站快马,怎么会让人亲自送来?
“谁送来的?”楚维琳问。
邓平家的垂手道:“梁师爷。”
话音未落,楚维琳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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