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虎穷途末路,突然狂性大发,怒吼一声,向刘彪冲来,“你不放过老子,老子先杀了你!”
他还没到刘彪马前,便被斜刺里的两柄环刀砍翻落马。刘彪看着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钱老虎,冷哼一声:“死这么痛快,便宜了他!”
说罢提着刀,斜眼看向黄兴,吓得黄兴打了个哆嗦。
“刘彪,我,我可是跟着三老从青州过来的,多少年的弟兄,我,我还救过大司马的命!你要敢动我,三老绝不会答应,大司马饶不了你!”
刘彪的脸冷得像是冻住了一般,从齿缝中挤出了一句话,“现在可不是三老和大司马当家了!”
说着他慢慢举起了刀。
黄兴急忙大叫道:“彪,彪子!刘校尉!我,我和你是老乡啊!你是下河村的,我是上河村的,中,中间只隔了十五里,真的,只有十五里,放牛都在一条河里!你叔,刘将军,我们关系好,好得很!在泰山郡,式县,对,就是在式县!咱们住一个营地。你淘气爬树,不小心掉下来,那么高你掉下来,没咋地!我,我还夸你胆大,将来有出息,现在你果然有出息了!刘校尉,乡里乡亲的,你就饶,饶了我这回,我,我把家产全送给你,送给你,还有,我。。。”
他话说得又密又快,好像生怕话一停,刘彪的刀就会落下来,可是刘彪的话像刀子一样,切开了他密不透风的话,尖利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我不记得了。”
刘彪说道,忽然抬高了音量,吼道:“我只记得你刚刚杀了我六个兄弟!六个羽林郎,他们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你的刀下!你想没想过饶了他们!”
“不,那不是我杀的,都是姓钱的,是他害了我!那个死婆娘害了我,这姊弟俩不得好死!”
“我不管。。。杀人者死!”刘彪恶狠狠地说道。
黄兴濒临绝望,但依旧不肯放弃,做着垂死挣扎,“我要见陛下!我是陛下亲口封的将军,关内侯,我是关内侯,堂堂侯爷!你只是一个校尉,你没有权力处置我!”
他困兽似的嘶喊道:“我是堂堂关内侯!谁敢杀我!”
一个羽林郎在刘彪身边道:“校尉,他一个侯爷,是朝廷大员。。。还是拿回来交陛下处置吧!”
刘彪理都不理,说道:“滚他的关内侯,给我杀!有什么事我刘彪一个人担着!”
这时突然有人接口道:“刘校尉好大的口气,这么大的事,你一个校尉担得起吗?”
杨延寿缓辔而来,身后随着数百骑兵,都是刚才没来得及随刘彪集结的越骑营将士,一路护着杨延寿来寻找他们的校尉。
刘彪见了他,知道是小皇帝派来的,不禁后悔没有早点杀了黄兴,现在有了圣旨,恐怕想杀也杀不掉了。他叫道:“我要去见陛下,告诉他这个人杀了我们六个弟兄,杀人抵命,陛下不能心慈手软!”
杨延寿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将手中的一把剑高高举起,高声道:“陛下口谕!江阳将军、越骑校尉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