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原久处高位,养尊处优,虽然不过三十来岁,却颇有些提早发福的意思,早已不是从前那副干巴巴的猥琐样子。
这一切都是他唯一的主人建世皇帝的恩赏,因此他只对皇帝一人负责。汉情局不属于任何一个朝廷机构,超然独立于政府体系之外。
吴原跪伏于地,向皇帝请安,眼睛都不敢抬起,目光所及,只有皇帝的鞋尖和龙袍下摆。
皇帝问道:“长沙王遇刺一事,坊间可有什么传闻?”
“回陛下,因此事发生在东市,许多人亲眼见到,最近百姓对此事颇有些议论。比如。。。”吴原盯着皇帝停住的鞋子,住了口。
“比如什么?不用隐瞒,据实奏来!”
“陛下恕罪!臣据实以奏。有人说这事儿是陛下您自编自演,就是要置长沙王于死地,免除后患,然后随便找个人来杀了,把罪名往他脑袋上一扣,这事儿便圆过去了。”
“呵,挺有想象力。”皇帝的声音听着还算轻松。
吴原又道:“还比如。。。有人说陛下的兄长,就是城阳王,有人说城阳王有情有义,奋不顾身为旧主挡刀,比陛下您。。。可仁义多了!”
“是不是还说朕是幼子,不当得位,应当让位于长兄城阳王?”
吴原沉默了片刻,回道:“确有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