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鲔的身体迅速地“痊愈”了,这些天他足不出户,每天只是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打包去长安。
苏茂很是心烦,在这次战役中,他时时扯刘茂的后腿,本以为刘茂兵败,会灰溜溜地回到长安,洛阳又恢复成老样子,没想到居然是一场大胜。
显而易见,以后洛阳就是刘茂的天下了,不管是朱鲔还是他,都再没有说话的份儿,更重要的是,他抗命不援助新安,拖延大军的粮草,必然已惹怒了河间王,刘茂回到洛阳,会不会治他的罪。
苏茂想来想去,想要为自己脱罪,突然之间就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出兵收复宜阳!
前此日子岑彭在围攻新安,听说冯异在伊河大败,立即向宜阳方向退兵,苏茂时刻关注着岑彭的动向,知道他此刻正在退兵途中。
宜阳离洛阳太近,不过两百里路程,苏茂料定岑彭在宜阳呆不下了,何不捡个现成的便宜,去收复宜阳呢?
虽然刘茂并没有命令他去收复宜阳,但是苏茂还是有出兵的理由,那就是刘茂先前要他援助新安的命令。
苏茂集合洛阳诸将,说道:“河间王命我出兵援助新安,如今岑彭军正在新安附近,我欲率军击贼,如何?”
诸将都踊跃道:“愿随将军出击!”
此次凡是随着刘茂出去征战的都将立功受赏,唯有留在洛阳的这些人什么也得不到,诸将不免嫉妒眼红,也想有个立功的机会。于是胆子都大了起来,准备跟着痛打落水狗,捞些功劳。
郭伋站了出来,说道:“冯异军虽败,岑彭军完好无损,他长途奔袭,带的全是精兵,挟破宜阳、耀武函谷、新安之威,士气不损,不可轻视。如今他唯恐河间王回军,断了他的后路,急于撤军,常言道归师勿遏,若将军去阻拦,敌军死战,恐难当其锋。”
苏茂忽地站起,喝道:“河间王以洛阳托付于我,焉能任由敌军在洛阳周边任意来去?我意已决,明日出兵,痛击贼军,收复宜阳!”
郭伋道:“宜阳离颍川遥远,如今冯异兵败,岑彭虽据宜阳,却不能守之,必定会弃城而走,返回颍川,何须再夺?”
苏茂冷笑道:“苏某从未听说过不用赶就走的贼人。”
不理郭伋,点兵两万,离了洛阳,向西进发。郭伋急忙派人去给刘茂送信,刘茂见报,惊道:“岑彭用兵多变,擅长奔袭,恐苏茂会吃亏。”
一边派人去向苏茂传达命令,一边派校尉凌鑫率军五千,急行回洛阳,以备不测。
苏茂军蹑在岑彭军的后面,步步紧追,岑彭果然率军南下,苏茂喜道:“此贼果然要逃。”
他跟了几天,眼看进了山,离宜阳不远,伪军忽然停住,回军与苏茂交战,两军战得正紧,苏茂身后喊杀声大起,又杀出一支人马,看大旗,上面写着大大的岑字。
原来岑彭亲自带人绕到苏茂身后,却让前军引着苏茂进山,之后前兵夹击,苏茂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