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小富贵吗?”猴子指着一个黑不溜秋、脏兮兮的小孩突然说道。
小富贵那嘴馋的样子,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一切。
随着周边一声声“滋、滋”啧啧的声音响起,他一次次很有深度地咽着口水。
好几次,他都不自觉地,把脏兮兮的手指头伸到嘴里,也狠狠地吮吸着。
估计他尝到的是一种苦味咸味,才失望地把手指抽出来,满脸的懊恼。
“他家真是太可怜了,也亏了细花婶子,一手拉扯着三个孩子,实在是不容易啊!”猴子同情地说道。
“他父亲是在煤矿误事走的吧!”
张涛脸上也浮现出痛苦与无奈的神色。
“是上半年在双凤煤矿出事走的。”
猴子跟着又介绍道,“这起事故很严重,风井穿水,死了八人。煤矿老板为减轻罪责,对外瞒报了五人。”
“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呢?”
事发那段时间,张涛正在为高考做最后冲刺,对事故全过程并不了解。
“遇难者家属在矿上闹了四五天,老板才不得不提高赔偿标准,每个遇难者解决了三万元。”
猴子的语调变得激昂与悲愤。
“你说,对于失去支柱劳力的家庭,这三万元又有多大作用呢?”
“这些煤矿老板真是黑心巴子,不得好死!”
“如果没有背景撑腰,这些煤矿能办得了吗?出事后,如果没有关系包屁,他们又脱得了干系吗?归根结底,还是…”
张涛喟然长叹一声,没有再往下说,脸上滑过无奈与迷茫神色。
“为什么呢?”
猴子愁眉苦脸地喃喃道,“死这么多人,为什么老板还可以逍遥法外呢?”
张涛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们说话的当儿,小富贵斜拉着脑袋,可怜地、呆呆地在吃冰的圈子外站着。
他不停地咽着口水,口腔四壁像有许多毛毛虫在爬一样,又痒又干涩,难受极了。
时间长了,口腔只能分泌出一点点又粘又浓的液体,咽不下,也吐不出。
喉咙不时滚过可怕的饥饿的咕噜声。
圆脸姑娘的冰桶仿佛是一只魔术箱,充满无穷的魔力。
小富贵低下头,竭力想让自己目光从上面移开。
很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又迫使他抬起头来。
他也试图走开,但整个身子仿佛牢牢钉在地上一样,丝毫不能动弹。
他不时用舌头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心里真是又焦急又难受。许多的杂念、幻想满脑子乱钻。饥渴像火一样燃烧着。
“涛哥,你看,小富贵正盯着地上那块冰发呆呢!”猴子好笑地说。
村里那个叫黑蛋的孩子,家里较为富裕。
因为拥挤,他把手上的冰棒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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