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公子一旦管起了闲事,那自然是不肯轻易罢休的。
严家做盐商做了这么多年,若说知府为了钱财,不至于搞这么大动静。况且要拿到盐引,严家也得往知府手上塞不少钱。所以严家若真是被冤,必然不是为钱财而来。
牵扯上了盐引,那就不可能是同行竞争,毕竟盐根在官府,这事儿完全没有陷害的可能。
排除以上两点,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严家得罪了人,知府那边甚至都不开口要钱疏通,对方必然是权贵。
而严家这等商户,若是真得罪了权贵,也就只有死路一条,官府为何没有直接判刑?甚至都没有派兵包围府邸,任由严家偷偷送信求助?
难道不怕被对方察觉,惹祸上身?
唯一的解释是,针对严家的人,并非新水世家。其他地方官员,那更是不可能。
不是地方官,便只能是京官。
京城遍地都是权贵,好端端,干嘛和严家过不去?
齐纠仔细盘问送信的那家仆,严家最近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想从中找出些线索。然后从送信的家仆口中得知,严家和江家刚刚定亲。
这算是严家近来发生的最大事件了。
“新晋探花郎江沅?”
“是。”得知对方是将往京城升迁为司农寺卿,当即什么也不敢隐瞒,“他是我们七姑娘的表兄。”
齐纠若有所思。
莫非是江沅得罪了人,连累了严家被报复?但也不对啊,江沅就是个新晋进士,毫无根基,不至于脑子坏掉去跟权贵作对吧?再则,即便如此,对方想直接对付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干嘛还要绕一大圈儿去陷害严家?
难道对方有所顾虑?或正处风雨中,担心贸然动手被政敌抓住把柄,所以才选了个和江沅有关系的亲戚打压?
新水地处东北方,临海,专出盐商,距离京城近千里之遥。山高皇帝远,动点什么手脚,倒的确不易被人察觉。
目前来看,貌似只有这一种解释。
可是为什么,既然已经给严家冠上了贩卖私盐的死罪,又放人偷偷报信?还是说,对方另有所图?
这严家就是个商户,能有什么可图的?
齐纠微微蹙眉。
算了,还是回京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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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太守他们要回京了?”
去年季菀就听齐敏说起,忠勇伯府不停遣人去延城请齐太守回京承爵一事,今年年初齐老夫人甚至请出了在齐家宗老中很有威望的六叔公去做说客。回京后,季菀还特地派人去打听过忠勇伯府的事儿。
那可真是一团糟。
如今的忠勇伯,也就是齐纠的二叔,娶了三任妻子,妾室更是无数。膝下嫡出子女足有九人,最小的才六岁。至于其他庶出子女,更是有差不多二十来号人,比安国公府四房的孙辈加起来还多。另外,忠勇伯的一群嫡庶子中,大半都已娶妻生子。曾孙辈的,也有一大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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