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和暖“你这村姑还管得挺宽,官爷们捉拿逃犯,难得还要经过你批准不成?”那衙役回过神来,不耐烦的瞅着卢秀珍吼了一声:“快让你这小叔子把我家李头放了!”
“你们捉拿逃犯,确实不要经过我批准,可总得要有官府的准许,否则你们便是扰民!”卢秀珍见着那衙役回避批文这个问题,心中暗自琢磨,莫非这群人真没批文?那自己完全可以将腰杆儿挺直和他们说道理了:“还请各位官爷将批文拿出来让小女子过目,否则小女子定然要去县衙状告各位!”
这话一出口,堂屋里的人全愣住了,就连被压在棺材上的衙役头子,都忘记了要拼命挣扎,鼓着一双眼珠子,愣愣的盯住了卢秀珍。
崔大娘有几分胆怯,伸手扯了扯卢秀珍的衣袖:“闺女,你……”
“娘,你别担心,我这只是问官爷们要批文看呢,又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他们若是没批文就闯到咱家来胡闹,肯定不能这般轻易的放他们走。您瞧瞧,我就不说那被打烂的腌菜缸子,单单就说他们将大郎的棺材撬开,还想要用刀枪戳大郎尸首……”卢秀珍将手一抬,衣袖挡住眼睛,假装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大郎啊,你尸骨未寒就有人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来了……”
虽然没有泪水,可卢秀珍的干嚎还是挺到位的,声音拉得长长,带着一丝悲戚之音,引得崔大娘货真价实的掉下了泪珠子:“大郎哇,你死了都不得安宁,娘真是没用哇……”
两个女人的哭声此起彼伏,弄得堂屋里的人心里头都有些不好受,就连那些拿着刀枪的衙役,忽然间也愧疚起来,好像他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李头,你将批文给他们瞧瞧!”一个衙役抬起头,朝卢秀珍呶呶嘴:“这村姑说的也是,咱们抓人,总得要让人家心服口服嘛。”
衙役头子脖子一僵:“没带!”
这两个字才出口,卢秀珍便冲衙役头子奔了过去,举起拳头朝他的背上擂了下去:“没带批文你就敢到我家来捣乱?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横行乡里,实在可恶,我非得拉你见官去!”
“嫂子,要不要我去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崔三郎不嫌事情大,赶着也凑了上来,暗地里捶了那衙役头子几拳头:“叫你坏心眼!”
“哎呀哎呀……”衙役头子哼哼唧唧的喊了起来:“停手,快停手!我不是没批文,只是没带在身上罢了!”
“官爷,你吃这碗饭的时间也应该不短了,如何连这手续都不明白?”卢秀珍停住手,上下打量了那衙役头子一番,见他此刻已经如斗败的公鸡一般,灰头土脸的趴在棺材上头,心里知道不能再闹下去,总得见好就收:“官爷,这次我也不跟你太多计较,还请你高抬贵手,让我家夫君早些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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