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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盼儿的闺房在西厢。
一夜过去,房间中积蓄了阵阵闷热。
窗子已敞开,东方鱼肚白混着清新的空气,吹散屋中浊热。
“哗啦——”
屋内,赵盼站在洗漱架前,从洗脸盆中捧起水花,将脸庞打湿。
完美继承了母亲颜值的少女瓜子脸上,小刷子般的睫毛抖动,水珠循着白皙的脖颈滚落。
因尚未打理,而略显凌乱蓬松的乌黑头发,为其增添了少许慵懒。
少女略显单薄的身段,只裹着白色的小衣,这会却透出一股虚弱来。
“呼。”
赵盼擦干脸庞,单手捂着小腹,走到窗边颦起眉头。
视线朝前院望去,心想这时候母亲与那人应该在吃饭吧。
她不太想去,不只是因为身子不适。
也因为,每次一家三口在一张桌子吃饭,母亲总是殷勤地照顾她那个“兄长”。
好像衬的她才是外人。
赵盼当然理解,母亲这样做的用意。
毕竟,就如赵都安说的那样,她和母亲吃的,穿的,用的……都来自于对方。
包括能安安稳稳地生活,而不遭受外界的恶意,都仰赖与他。
那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谁呢?
可心中那股酸涩和委屈,却又挥之不去。
少女模糊的记忆里,还记得当初自己与母亲刚来赵家时。
那个“兄长”虽也板着脸,但其实并不坏。
那时她还小,并不懂得太多,许是出于本能,很喜欢找生的漂亮的兄长玩耍。
对方虽总是一脸不耐烦,但赵盼乐此不疲,哪怕一次次被赶回来,但小孩子忘性大,很快就又乐颠颠去跑过去了。
某次赵父命令赵都安领着她出去买糕点,赵都安嫌她烦,便将她独自丢在路旁。
小小的赵盼茫然地蹲在原地,也不敢走,眼巴巴等兄长回来,却只引来一群乞儿,来抢她身上的长命锁,她不给,便拳脚相向。
赵盼犹自记得,那时买了糕点回来的赵都安如疯狗扑入人群,顶着乱棍将她解救出来,脸上被打的乌青小一个月才好。
那一刻,赵盼觉得有个兄长真好。
但那也是仅存的美好记忆,之后,随着赵都安进入叛逆期,兄妹关系愈发冷淡,等其搬出去住,便好似陌生人。
再然后,便是赵都安一朝得势,性情大变,变成了她眼中的“恶狼”。
赵盼裹着单衣,想着过往。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令她曾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不喜的“兄长”。
等等……不是仿佛!
“呵呵,傻乎乎杵在着做什么?学人家望夫么?”
披着缉司官袍,陪着长刀的赵都安嘲笑道。
赵盼愣了下,一声低呼含在嘴里。
然后脸庞倏然涨红,双臂张开去关窗——她只穿着小衣!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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