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轻?”赵都安好奇请教。
“五十有二了。”
……五十二的老尼姑啊……赵都安兴趣索然,脑补出了灭绝师太的形象。
……
……
寂照庵距离宴会厅不算远,说话间,便已抵达。
马车停在尼姑庵门口,赵都安跟着女帝下了马车。
眼前的尼姑庵并不算大。
尤其与视线远处,那占地颇广,哪怕在夜幕中也灯火通明的神龙寺道场比起来,就显得尤为不起眼了。
丝毫不气派的正门上,只悬着两只灯笼。
太监敲开了门,表明身份。
前来开门的尼姑顿时大惊,朝女帝双手合十,便要去通报。
“不必兴师动众,朕只是来探望云阳,稍后便走。”女帝神态温和。
开门的年轻尼姑诚惶诚恐,不敢拒绝。
当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帝留下其余人在门外等,只带着赵都安进了寂照庵。
夜色下,尼姑庵内颇为清冷,景色却极为雅致,有闹中取静的美感。
“陛下,云阳施主住在前方客舍,贫尼这便领着您过去。”
尼姑走在石板路上,周围是侍弄的很好的花草。
指着前方一座亮着灯的禅房。
徐贞观目光望去,轻声问:“她这段时日如何?”
容貌平平的尼姑一脸为难:
“云阳施主起初吵闹的多些,动辄摔东西,般若菩萨受不了,便与施主谈了谈,才好些。
只是又嫌庵里的斋饭不合口味,送过去的斋饭,吃的少,至于经书,几月前送进去的一册,都还没换新的。”
好家伙……怎么“谈”的?
是物理方式吗?赵都安啧啧称奇,并不意外。
徐贞观轻轻叹息一声,对赵都安道:
“朕去看看,你便不要过去了。”
“臣知道。”
赵都安低眉顺眼,有点担心云阳造他的黄谣……但想想女帝大概也不会信,便也放下心。
目送女帝与尼姑一同远去,赵都安独自一个杵在清雅安静的庭院里。
百无聊赖,也不敢走远,不过这中庭倒是颇大,如小花园般。
他闲庭信步行走,只当解闷。
走了一阵,忽然耳廓一动,听到一阵缥缈的歌声。
那歌声曲调颇为奇异,并非大虞乐理推崇的“雅乐”,倒是有些偏向“俗乐”,且带着些许梵音的味道。
“佛门清净地,大晚上谁在唱歌……”
赵都安好奇心腾起,扭头回望。
估摸着贞宝一时半刻回不来,想了想,循着声音穿过了一道垂花门,以及一道曲折走廊,进入了一个小院子。
绕过一丛枇杷树,赵都安脚步一顿,不禁愣住。
只见,前方赫然是一座小池塘。
池塘中是已衰败的荷花,明月倒映在水面中,随涟漪而破碎。
池塘边,赫然坐着一道丰腴而曼妙的身姿。
浑身湿漉漉的,披着松垮的白衣,一双浑圆修长紧致的**暴露在初秋的夜色中,小腿往下,浸泡在池水中,赤足如莲。
她身旁摆着一只果盘,盘中是一枚纯白玉净瓶。
一边对月歌唱,一边手持一柄黛色的梳子,轻轻梳着湿漉漉的长发。
许是感应到有人注视,歌声戛然而止。
神秘女子侧头望来,露出仿若笼罩于千重雪山后的美丽面孔,以及一双近乎透明的眼眸。
女子眉心,佛门标志的莲花印记于月光中,散发出妖异的光。
“呵……”
容貌介乎于二三十之间,体态丰腴,白腻的肉感僧衣几乎要遮不住的女子嫣然一笑:
“你就是赵都安。”
不远处,赵都安愣了愣,脑子里近乎下意识地浮出一个名字:
般若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