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勿已是第二年的新春了,这是他二人离京后到青门县的第一个新年。杨焕那伤处也是大好,早拆了桃木夹板可以慢慢行路了,只仍不好跑跳一类的剧烈运动而已。这日他去海塘边回来,屋子里许适容问了下他巡堤的事情,话还没说几句,便被他搂了压在暖帐里,一番亲热过后,见她金钗斜坠,枕边堆云,衣襟半露处,拥雪成峰肤如白玉的,摸着腻滑一片,一下便翻身压了上去。
许适容欲待拦他,手伸出去,却是被压在了枕侧,动弹不得,忍不住嗔道:“大白日的你羞不羞?”
杨焕笑嘻嘻道:“白日又如何了?这次可不放过你。方才在塘上走了下,感觉甚好,既没长短脚,也没疼痛了。你再推三阻四的,我就叫你今夜一夜都休好睡,睁眼到天亮!”一边说着,一边已是要褪下她衣衫。
许适容听他如此威胁自己。虽从人体生理角度来说不大可能,只想起前些时候他腿脚未好之时在榻上的那个折腾劲,真惹他那牛劲出来,如今只怕自己真会有些吃不消。又见他那伤处果然是真的不大有问题了,眼睛一闭,想着也就随他去了。突然想起方才他进来之时似是没闩门的样子,怕万一被人闯了进来,一下又睁开眼,推开了他,说先去闩了门。
杨焕见她就范,这才洋洋得意地等着她回来下手。哪知她绕出了隔间,小雀却恰是敲门送了封信过来,说是京中许府里派人一路快马送来刚到的,十万火急,那人还等在外面。
许适容一怔,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那许府正是自己的娘家。急忙拆了火漆封口的信,一眼看完,一时愣在了那里。
杨焕久等未见她回来,又听外面小雀的声音,似是说什么家书,心中疑虑,起身也是到了隔间,见她手里捏了张信笺,站着有些发呆的样子,接了过来,不过略扫了一眼,便是吃惊道:“丈母病重思念,要你火速回京?”
许适容抬头看他一眼。
她自到此成为许娇娘,与许夫人统共也不过只见了两次。一次是醒来后没几天,许夫人听闻女儿眼疾,心急火燎带了几个嫂子上门问罪,那时还瞧不见她的形貌,只听了个声音。再次便是数月后要随杨焕离京上任,这才回去了许府一趟拜别父母兄嫂的。只那两次,她都是因了心理隔阂,因此也不大说话,全了礼数便回。说起来,那许夫人虽是她如今的母亲,只实在和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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