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雷雨。
墨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早就被孩子们咿呀咿呀的喊声吵醒。
孩子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哭,自己吸着手指头跟拽旁边那个小胖墩玩。
两个小胖墩拽来拽去,然后咯咯地一起笑了。
墨抒在床上躺了几秒,就起身来。
照梅小心出声:“公主,您醒了?”
墨抒:“嗯,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今早下雨,奴婢就来关了窗,”照梅端着洗漱的水盆走上来,给她拧了一根毛巾,“刚刚风大,小少爷们怕是被风吵醒的。”
墨抒睡得晚,也睡得沉,倒是没怎么听到风的声音。
只是外头那哗啦啦的大雨声,跟时不时闪过的闪电,加上这屋里暗沉沉的,人的心也跟着阴郁了几分。
墨抒擦了把脸,照竹已经将灯点上。
墨抒问:“静心居那边,走了没有?”
照梅跟照竹对视一眼,照梅道:“奴婢没有去看。”
“纪楠呢?”
“纪楠姐姐在做饭,她知道您不喜欢下雨天,一下雨就喜欢吃甜的,所以亲自下厨给您做去了。”
墨抒挽唇,心中微暖,“等雨小一点,去静心居看看,让他们尽快搬走。”
照梅跟照竹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一时有些无从适应。
墨抒看出了她们的心情,随口道:“若你们也想离去,便去吧。”
照梅跟照竹都吓得白了脸,双腿一弯就跪了下来,立即求饶道:“公主,奴婢不想走,奴婢想伺候公主!”
两人异口同声,看起来同样的惊恐,也同样的真诚。
墨抒知道她们的来历,却没开口让她们起来。
照梅跟照竹两个一时吃不定墨抒这是什么意思,两个人额头贴在地面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良久,墨抒才说道:“纪楠跟了我十几年了,我很相信她。”
照梅跟照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照梅小心翼翼接话:“纪楠姐姐对您忠心耿耿,您对纪楠姐姐也有如亲姐妹一般。”
“既是跟在我身边,就是我的姐妹,但我不喜欢我的人不听我的话,你们若是想留下,也并非不可。”
照梅跟照竹心里十分忐忑。
“我知你们姐妹二人都是烈火国人,也有父母兄弟,可我是墨颜国的公主,你们应当知道才是。”
“奴婢知道!”异口同声。
“我迟早会回宫,你们若跟我进了宫,便是墨颜国的宫女,跟烈火国若是沾上关系,就算我能容你们,怕是其他人也容不下你们。”
照梅跟照竹逐渐白了脸。
公主这是……铁了心要赶她们走吗?
照竹声音哽咽,道:“公主……奴婢同姐姐虽说有父母兄弟,但是那父母兄弟却早已经将我们二人出卖成奴籍,我们姐妹二人多年来,相依为命,战战兢兢地讨生活,为的就是日后有安定的生活……奴婢二人从未遇见过像公主您这样好的主子,比我们的父母,比我们的兄弟,还要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