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考虑要不要采取点措施,顾安雅忽然挽着我上前一步,向二人问道:“你们还认识我吗?”
张宁方磊同时一怔,“顾小姐。”两人一起‘露’出了纠结的神情,看上去很有点头疼。
顾安雅点点头,把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掠了下秀发,淡淡的说:“听说二老先生的公子病了,我们特意来探望他的。二老先生有说过,我不能来探病吗?对了,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男朋友。”
张宁方磊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方磊咬咬牙,还想再说什么,张宁拉了他一把,压低声音对我说:“我相信你不会‘乱’抓人,可是……会见血吗?”
我笑了,“张哥,你知道我老板是什么人,你听说过我们抓人,会用片儿刀、棍子‘弄’得鲜血四溅不可收拾吗?”
“那就好。”张宁咬咬牙,附在方磊耳边低语了两句。
方磊狐疑的看向我,明显不大相信他说的话。
张宁用力拽了拽他的胳膊,垂着眼,从牙缝里低声迸道:“是真的,他比那个况天工还邪呢。”
方磊浑身剧震,竟再不多言,和张宁一起退到了‘门’的一侧。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二人跟随袁向毅和盗魂天工有过‘交’集,方磊还险些因为那次的事丧命。
我走到‘门’口,冲两人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拧开了房‘门’。
“谢……安,你还来干什么?”病‘床’前的袁子襄吓得跳了起来,转眼看到顾安雅,更加错愕,“雅姐,你怎么也来了?”
顾安雅上前拉起她的手,说道:“子襄,你一定不了解这件事的真相……”
我来之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趁二人说话的当口,走到病‘床’前。
袁子‘潮’显然是清醒的,他满嘴的牙都被我拔掉了,上了‘药’,不能说话,只能惊恐的看着我。
“你的时辰到了。”我冷冷说了一句,把左手贴在他前额,念起了摄魂咒。
绿光乍闪而逝,袁子‘潮’保持惊恐注视的姿态,变成了‘蜡像’,样子和那晚海棠号上被定住的人一模一样。他的生魂,已经被收进了摄魂戒。
我顺手替他合上双眼,让他‘瞑目’,转过头对顾安雅说:“走吧,事情了结再向她解释。”
顾安雅冲袁子襄点点头,转身一甩长发,“不用,已经解释完了,子襄可比她哥懂事。”
袁子襄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床’上的袁子‘潮’,带着哭音问道:“我哥死了?”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有点于心不忍,但仍然故作冷森道:“他还有活的希望,就看你老子会不会继续作孽了。作孽太多,会报应到子‘女’身上,到时袁子‘潮’就真的活不了了。”
张宁方磊见我和顾安雅这么快就出来了,一起探着脖子往里看。
我知道袁向仁很快会得到通知,所以没再管他们,和顾安雅一起扬长离去。
转过弯,顾安雅放开我,理了下头发,说:“不行了,太晚了,我得回去睡觉了,不然会有熊猫眼的。留个联系方式,我打给你。”
说完,随手递给我一张名片。
目送她离开,我来到护士台,给兰‘花’请了个护工。
然后回到加护病房,对老白等人说:“走,回宾馆睡觉。”
“你和灵姐回去休息吧,我和晓生留下守着兰‘花’。”蓝兰道。
晓生!
我寒了一个,为什么叫老白叫的这么亲热,而我特么就是小安子呢?
海夜灵摇摇头,“我不走,兰‘花’是因为我才被殃及的,我要等她醒过来。”
“我替她请了护工,有状况医院会打电话给我们的。”我拉着他,招呼老白和蓝兰,“走,都走!”
蓝兰还想再说,老白忙道:“听安子的,走!”
被我拉出医院,海夜灵终于挣脱我,“谢安,我知道你受过刺‘激’,可你也不应该这么冷漠。”
“先回宾馆我再跟你解释。”
我想拉她,却被她劈手打开。
“兰‘花’是我带回来的,你可以忘记噶努叔他们的嘱托,我不能!”海夜灵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要往回走。
“老白,去拦车!”我紧走两步,弯腰把海夜灵扛了起来,不顾她踢腾挣扎,拧着眉头往前走。
我就纳了闷了,海老总以前没这么冲动啊,怎么今天变笨了?
回去宾馆的路上,海夜灵一刻也没消停,不是吵着要下车,就是对我指责撕打,甚至像个泼‘妇’一样咬我,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回到宾馆,把她扔进房间的‘床’上,她还要扑过来,见我掏出震动的手机,才‘中场休息’。
电话是袁向仁打来的,接通以后,不等对方说话,我就冷声道:“我现在要睡觉,无论有什么事,明天再打来。在那之前,如果海夜灵的那个小跟班出了什么状况,害得海星向她的家属赔钱,那袁子‘潮’就得赔上命。你,袁向仁,同样得死,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