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压着嗓子说:“瞧这四个家伙的体形可是都不大,我要是没猜错,它们不是干尸逢异变成为白‘毛’犼的,而是有妖人豢养的。目的……目的可能就是看护这只老蝙蝠!”
话音刚落,那只倒吊着的老蝙蝠居然猛烈的颤抖起来,一边哆嗦,还一边张开尖嘴,发出人咳嗽般的声音:“咳咳咳……咳咳咳……”
瞧模样,它竟是显得非常痛苦,就像是病入膏肓,即将丧命似的。
见老蝙蝠这副状况,四只白‘毛’犼竟像是十分的惊慌,同时扬起脖子,从嗓子眼里发出“叽叽叽叽”的怪叫声。
这声音正是我们之前听到过的像老鼠,又像猴子的叫声。
一直蛰伏在我耳后的地煞仙听到这叫声,微微一动,扒着我的耳廓往外探了探,然后飞快的缩了回去,又不动弹了。
我感觉小家伙的这个举动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它似乎知道些什么,可惜它不会说话,不能告诉我们这是什么状况。
老蝙蝠‘咳嗽’的越发剧烈,四只白‘毛’犼也叫的更加捉急。
眼见此情此景,我不禁对老白爷的笔记产生了怀疑,白‘毛’犼当真是没有灵‘性’的?
老白忽然道:“安子,我觉得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比较妥当,就算要拼命,也得先把小三安顿好。她……她好像快不行了。”
“放屁!”
我少有的冲他发火,见白‘毛’犼一时半会的确没有发动攻击的迹象,转过身把刺刀咬在嘴里,抱起徐含笑四下张望,见不远处有一根笋状的‘乳’石,急忙跑了过去。
来到‘乳’石后,我把徐含笑放在地上,取下刺刀放在手边。
徐含笑竭力的强撑着眼皮凝视着我,忽然抬起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颊,虚弱道:“我快撑不住了,你会不会咬我?”
看着她油尽灯枯的憔悴模样,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所有的思维全都‘混’‘乱’起来,竟忍不住“呜”的一嗓子哭了出来。
我使劲摇着头,艰难的哽咽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山姥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嘛!我艹她祖宗,她骗我!”
老白按着我的膀子沉声道:“山姥说的一个月,或许只是能让她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活一个月,她的生命力是有限的,这趟下来,她耗……耗尽了!”
“我不该来的,我不该答应带你来的!”我不能自已的哭道。
“是我自己要来的,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自己来。”
徐含笑一次又一次的替我抹去眼泪,弱声道:“谢谢你不咬我,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很苦,做僵尸不轻松对不对?你不咬我,是你对我好。其实你不咬我,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如果换了是海小三,你也不会咬她。”
“如果我说我现在想咬你呢?”‘混’‘乱’中我下意识的冒出一句。
“安子!”老白一把掰住我的肩膀,“你冷静点儿,别冲动!你知道僵尸是要吸血的,你忍得住是你横,她无论能不能忍住……她都会很难过!”
徐含笑乍一失神,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我能忍住不吸血,但我受不住身边的人离开。安,你是男人,是做大事的男人,我只是个小‘女’人,我受不了的。安,别咬我……”
“不咬!不咬!”我使劲点头,“你哪是小‘女’人,你比牦牛还壮呢,那么重的茶几你都扛得动,下次我搬家找你啊?撑住,你一定没事的,你就是累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徐含笑勉强挤出一抹微笑,也点了点头,“嗯,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一定撑得住,我一定能活下去,我还没活够。”
“咳咳咳咳咳咳咳……”
“叽叽叽叽……”
老蝙蝠还在不住的咳嗽,四只白‘毛’犼的叫声更是一阵急过一阵,吵得人心烦意‘乱’。
眼见徐含笑眼皮越发沉重,我硬起心肠把她‘交’到老白怀里,抓起刺刀起身对老白道:“她没事,她一定没事!千岁夜明砂拿不到了,我特么先把伤了你的白‘毛’干死再说!”
“你别冲动!”老白使劲拽了我一把,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转回头时,眼睛瞪得溜圆,“安子,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知道他在这时绝不会胡说,忙道:“有屁快放!”
老白冲我一抬下巴,“你先看看那边是什么状况。”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侧着身子探头向石台的方向看去。
只一眼,也和他一样瞪大了眼睛。
在四只白‘毛’犼的怪叫声中,数之不清的各种毒虫正从我们先前下来的‘洞’口中爬将出来,如‘潮’水般的爬向石台、往石台上攀爬。
那只老蝙蝠这时已经不再咳嗽,而是‘精’神倍增,不断探着脖子,用尖嘴把靠近的蜈蚣、蚰蜒、蜘蛛等毒虫吞进嘴里,而且越吃越猛,越吃越显亢奋,就连两个红眼珠子也渐渐的发出了异样的光泽。
“白‘毛’犼是不会叫的,那些白‘毛’犼应该是被人在喉咙里下了蛊喇叭,发出的怪声能招引毒虫,它们是专‘门’负责伺候老蝠子,给老蝠子喂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