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三人都傻眼了。
那个穿黑衣服的侏儒,正仰着头,瞪着凶眼看着我。
原来他个子太小,我听账房先生提醒,知道有人来,可我哪知道来的会是这么个小矮子,猛不丁一转身,正好和他碰了个正着。
这一碰不要紧,侏儒像是忽然能看见我们了。
同一时间,前面也由宁静变得嘈杂起来。
歌声、舞声、推杯换盏……
账房先生急了,双手相扣,连续变换了五六个法印,车厢中这才安静下来。
侏儒也像是忽然失去了目标,眼珠子茫然的转了转,扭头看向账房先生,“二哥,我怎么觉得这里像是还有其他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跟身体接触有关,我居然能听见这矮子说话了。
账房先生的表情早已经恢复如常,嘴角一挑,笑道:“哈哈,你喝多了吧,就算是宫本,不敲‘门’,他敢进来?”
被称作老七的侏儒像是恍然了一下,也是哈哈一笑,“说的是呢,除了宫本,哥几个谁的账也不买,哈哈哈……”
海夜灵已经缩到了墙角,我背着蓝兰站在厕所‘门’外,身后是舞台的隔断,前面的侏儒挡着车厢的‘门’,想走都走不了,只能听他们对话。
侏儒老七的笑声突然变得猥琐起来,压低了声音说:“二哥,实不相瞒,兄弟我看上那个叫周蝶的小娘们儿了。看样子老四和老八也看上她了,你点子多,给兄弟出个主意摆平他们俩,只要今儿个晚上让兄弟日了那小娘们儿,兄弟我记你的好!”
我听得哭笑不得,前面六个燕尾服‘女’郎加红衣歌‘女’,在‘女’人中都算是高挑的。这个老七就是个三寸丁,想日……我艹,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账房先生呵呵一笑,也放低了声音,“兄弟,你胆子不小,居然敢打周蝶的主意,她可是宫本亲口点名要的人。”
“宫本算他娘个鸟!”侏儒跳着脚道:“给他面子喊他个太君,不给面子他就是个驴日的,老子玩儿个小娘们儿还用看他脸‘色’?
实话说了吧,那小娘们儿脸俊身条也俊,唱歌又好听,在‘床’上叫起来肯定更**。我今天晚上不把她折腾个死去活来,我就不叫平山老七!你就说你帮不帮兄弟这个忙吧!”
“帮!七弟你的事就是我叶开山的事,当然要帮。”账房先生手一挥,走出来对侏儒道:“走,我去跟老四和老八喝酒,不把他们放倒,我就不是咱白狼山的盘山鹰!七弟,你放心,今晚保准让你日‘弄’了那个小娘们儿!走!”
后一个‘走’字却是说给我们听的。
直觉告诉我,这个自称盘山鹰的账房先生对我们没有恶意。
我本来就不想多惹麻烦,只等他俩一走,立刻带着海夜灵和蓝兰去下一节车厢。
哪知道账房先生拉着侏儒刚走出两步,忽然停住了,两人的脸‘色’也各自起了变化。
侏儒小眼一眯,眼睛里满是‘色’光。
账房先生却是脸‘色’大变,像是看到了极恐怖的事物。
顺着两人的目光一看,就见刚才在舞台上唱歌的红衣歌‘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我一头黑线,妈的,居然排着队上厕所,还让不让人走了?
我忽然觉得身后的蓝兰有点不对劲,趴在我背上,身体止不住的发颤,回头一看,就见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歌‘女’,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在她小‘腿’上捏了一把,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蓝兰战战兢兢的看了我一眼,伸手向那个歌‘女’身上指了指。
我以为歌‘女’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事物,上下看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刚要回头问蓝兰,就听脖子里的燃灯铜铃再次“噔噔”响起。
我脑子里像是猛地划过一道闪电,再次看向歌‘女’周蝶,一身大红‘色’的绣‘花’旗袍,同样‘艳’红的高跟鞋……
通灵笔记中的记载从眼前闪过……
红衣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