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话不多,但是说的不卑不亢,掷地有声。这让一路只顾躲事的我觉得有些汗颜。
但是,既然已经由她出面了,我也就懒得再多矫情了,只管招呼其他人搭帐篷宿营。
没想到接下来传来的一个声音,却犹如晴天霹雳,让我震惊当场。
“苏医官,你不必多心,我来这儿,不是为了找你医病,而是为了一个没良心的冤家!”
这人没有刻意的拿捏,但语调中明显带着些许的幽怨。
我浑身一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直起腰,扭转有些僵硬的脖子,循着那声音望去。
月光下,十多号阴鬼影影绰绰的低着头站成一排,看上去让人心里直发毛。
就在这十几号阴鬼的前头,是一个身穿白袍,高盘发髻,面白如纸的人。
这人的脸白的几乎分辨不出五官,再加上一身的白衣,给人一种无比森然诡异的感觉,而且她手里拿着的一样东西更是让人看了就觉得丧气,那是一根白森森的骨头,一端系着条白布条,居然是一根哭丧棒!
“你是……你是谁?”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发颤,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但是熟悉的声音和陌生诡异的面容实在对不上号,以至于一时间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一众萧家子弟在萧二先生的示意下,都不敢声张,默默的搭着帐篷,时不时往这边偷看一眼。
“哎呀!”张瞎子忽然一声大叫,从滑竿里弹了起来,向着那手持哭丧棒的白袍女子深深作了一揖,拿腔拿调道:“原来是七奶奶驾到,小老儿张重威,拜见七奶奶。”
苏镜明显一震,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明亮如星斗的眸子在月光下缓缓流转,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唉……”白袍人幽幽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手中的哭丧棒向一众阴鬼摇了摇,迈步向前走去。
“你……你等等,你是谁?”
等我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前的时候,一众鬼魅却已然消失不见了。
“谢兄弟,出了什么状况?”萧二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转眼看见又坐回滑竿的张瞎子,慌忙跑了过去,“张老,刚才那人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别废话,说!”我是真急了。
我一直认为世间有两件事是比酷刑更能折磨人的,一是吃不饱,二就是话不明。
我隐约觉得白袍人对我十分的重要,但是脑子里就像是蒙了一层坚韧的牛皮纸,怎么都无法戳破那层隔膜,怎么都想不起她是谁。
我本来以为张瞎子只是装腔作势,没想到他竟真的讳莫如深,明明是瞎子,却扭着脖子四下‘看了看’,然后抬手冲我比了个‘七’的手势。
“什么意思?”我更加混乱。
苏镜插口道:“七奶奶?莫非她是七爷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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