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等我拉开口,木棉道人就竖起三根葱白般的手指:“我的上一个师父虽然是邪‘门’妖道,但是我答应过他,永远不会向别人透‘露’他的身份,所以关于他的事,我真不能对师父您老人家说。我只能发誓,从今以后,我和他再无关系,一心一意‘侍’奉您老人家,直到……直到您终老!”
“终老?”我总算还没‘迷’糊,听出这话的意思。
她变着法的跟着我,拜我为师,就是因为我是不灭骨,真正的不灭骨根本就不会死,她这是想……
我的思路被“刺啦”一声打断。
看着木棉道人,我一阵眼晕。
‘毛’熊被丢在了我面前的椅子里,她一手拿着把裁纸刀,一手捧着一片黑‘色’的布条和一缕头发,郑重的说道:“之前的师父待我不薄,而且和我意气相投,亦师亦友。今天拜在师父你‘门’下,我就不能再有别的师父了,今天我就削发背师、割袍断义,许下重誓,我以后再不是七道‘门’中的道士,只做谢安师父的小徒弟,‘侍’奉您终老。”
我之所以说穆棉比海夜灵和徐含笑更胜一筹,不是说她的智商真高出两人多少,而是这个‘女’道士……这个穆棉,很狡猾,相当的狡猾。
割袍断义……有风衣不割,你割那裙子是几个意思?
那更短的裙子,白‘花’‘花’的‘腿’,和隐约‘露’出的黑‘色’蕾丝边,成功的让我再次转移了思路。
我想,她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就算我现在把她摁趴在办公桌上,她也不会反抗,就算反抗,也是日本大片里的那种反抗。
可我一直对白得的便宜有一种戒备感,所以我给徐含笑打电话,约她一起去见于爱‘春’。
挂了电话,我急不可耐的狠狠看了两眼木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部位,义正言辞道:“你现在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
穆棉一边扣上风衣的扣子,一边耐心的给我说明:“刚才要是割风衣,那才没法见人呢,割里面,用风衣一挡就行了。”
我:“……”
徐含笑赶了过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
“上次淋了雨……那些孩子,我大概是真吓到了,也气坏了。”徐含笑摇摇头,问我:“不是说养小鬼要九九八十一天吗?”
路上,穆棉把对我说的话对她又说了一遍。
徐含笑抱住她,再次落泪。
她很感动,和我听穆棉第一次说出她的安排时一样感动。
徐小三是富家‘女’,但是却有一颗江湖心,从来都只任意而为,才不管穆棉是什么来路。
关键是,那次在日本,木棉道人出世的时候,她在昏‘迷’当中,所以感觉不到穆棉的诡异。
到了洛山‘精’神病院,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听说我们要找于爱‘春’,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于爱‘春’前几天刚刚发病,现在……现在不适合见家属朋友。”
没等我和徐含笑开口,穆棉就抢着说道:“哦,那好,我们改天再来。”
她转身看似要走,却又忽然转了过来,不等那个‘女’接待反应过来,就把一团黄纸团塞进她嘴里,捂住了她的嘴,肃杀道:“三天前,于爱‘春’爬上电塔那天,你也在场,你见过我施法。现在,带我们见她,否则,我勾你的魂!”
“唔唔唔……”‘女’接待惊恐的连连点头,转过身就走。
我已经不能说对这曾经的‘女’道士、如今的大弟子另眼相看了,她对任一场合场景的反应,都是那么的狡猾自然。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利用的软硬条件。
之前我觉得‘女’接待的反应有点怪,可当我看见于爱‘春’被像粽子一样捆绑固定在铁架子‘床’上,一个凶悍超过容嬷嬷的大妈正用不锈钢筷子撬着她的嘴,像填鸭似的往她嗓子里塞饭的时候,我的愤怒出离了理智。